第4章
第4章
三年來,沈寒宴從未主動帶她出席甚麼商宴。
哪怕她無數次撒嬌乞求,無數次幻想名正言順的站在沈寒宴的身邊,都從未實現過。
“傻了?”
下巴被捏住,修長的手指順着她的紅脣摩挲,猛地用力,“回話,去不去?”
阮魚喫痛,紅了眼眶看向他,眼底卻滿是恨意:“我有選擇的機會?”
三年間不曾有過的東西,如今輕易得到了,只可惜,她已經不稀罕了。
“有,當然有。”
沈寒宴吻上她的脣,不像剛開始那樣激烈,帶着幾分好像不屬於他的纏綿。
心裏的疼無法被安撫,逐漸變得麻木不堪。
阮魚看着眼前的人,驚訝的從他眸中瞥見一抹神情,恍惚起來。
“別親。”
壓在身上的桎梏弱了,阮魚猛地推開他,順勢別開側臉。
她最不能理解的就是,沈寒宴偶爾露出來的深情。
那些東西,是屬於粱潔的吧?
他不捨得碰冰清玉潔的粱潔,便將所有慾望撒在她身上,纔會忍不住露出那些迷惑她的情愫?
阮魚不想看到,所以抗拒。
“嗯?”
沈寒宴見她心不在焉,抓住她下巴的手驟然用力,猛地將她拉進。
“阮魚,你在拒絕我?”
回來時,他看到了垃圾桶裏的蛋糕,才才稍稍冷靜下來,本想着溫柔對待,卻被推開。
被迫對視,阮魚的眼圈泛着粉,不斷勾着沈寒宴身體裏的無名之後。
“我偏要!”
沈寒宴徹底丟掉理智,將她打橫抱起。
既然說得話她不聽,那就用身體去回答。
阮魚已然麻木,任由沈寒宴在她身上撒野,腦海中只回蕩着業務員的聲音。
‘您還有一個月時間,可以好好跟家人朋友做最後告別’
既然沈寒宴說最後一個月只屬於他,那她便甘願做最後一月的金絲雀。
一月之期過去,就別怪她一走了之。
長夜漫漫,阮魚累得昏睡,沈寒宴纔下來。
隨意披了件浴袍,沈寒宴站在偌大落地窗前點燃一根細煙。
他看到了,阮魚藏在角落裏收拾到一半的行李箱。
這個女人,是真的想離開自己。
煙霧繚繞,月光映照在他一半的臉上,遮掩住他深邃眼眸下不斷驚起的細細波瀾。
第二日,阮魚是被家裏傭人喚醒的。
洗漱用餐後,直接被塞進了保姆車,再下車,人已經到了位於SX工作室門口。
整個工作室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佔據一整層樓,剛進去,阮魚就瞧見了坐在沙發上的沈寒宴。
他穿了一件深灰色西裝,修長勁瘦的身材使他身下的單人沙發都略顯閉塞,搭配上那張俊逸完美的臉,阮魚的心還是跟着加快跳了一下。
“過來。”沈寒宴衝着她勾了勾手指。
兩名穿着統一的服務員立刻站在她臉側,衝着她微笑,示意她往前走。
“阮小姐,沈先生已經爲您準備好了造型,您還需要再確認一下嗎?”
阮魚禮貌搖頭,嘴角溢出一點苦笑,“不用了,帶我去吧。”
沈寒宴決定好了的事情,難道她還有拒絕的機會?
只不過,她有些意外得是,做造型的這數個小時,沈寒宴竟然真的有耐心一直等。
她化妝的時候透過鏡子可以看到沈寒宴的身影,前去換禮服路過時,他還坐在那。
如果不是時不時感受到那道熾熱的視線,阮魚都懷疑他是不是在那沙發上昏死過去了。
“阮小姐,您看這個。”
爲她穿戴衣服的小陶難掩興奮的拿過一個精緻首飾盒,阮魚好奇看了過去,發現那盒子上都是金子勾邊的。
嗯,看起來就很貴。
“這是甚麼?”
小陶迫不及待的打開盒子,戴着手套的手輕輕托住盒子兩側,並沒有碰裏面的東西。
阮魚看過去,華麗的滿鑽項鍊在燈光的照射下差點閃暈她的眼。
“這是沈先生特意爲您預定的,全球限量款,之前好多明星想戴的呢!”
“是嗎?”阮魚不以爲然,反而轉移開目光,“也就一般。”
她本就不是貪愛錢財的人,之前沈寒宴拿錢砸她,她歡喜。
因爲她覺得那是沈寒宴愛她的方式。
現在,已經確信自己會離開這個男人,已經被傷到體無完膚之後,再如何名貴再如何價值連城,她都不稀罕。
沉悶的腳步聲傳來,陰影驟然將她籠罩,小陶想要說的話也悻悻的憋住,將首飾盒換了一個方向捧過去。
沈寒宴出現在她身後,伸手放在她坐着的旋轉椅子上,輕輕用力。
椅子連帶着阮魚慢慢移動,直到被沈寒宴徹底圈在懷中。
壓迫感襲來,阮魚不得不對上他的視線。
一字一頓,“我不喜歡。”
這種華麗珠寶一點不像她的風格,倒是適合戴在粱潔的脖子上。
誰也說不準,沈寒宴只是想看看粱潔戴上的樣子,纔會費心打扮她吧?
周圍傳來接連幾道驚歎,爲她做造型的工作人員連連移開目光,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這裏被沈寒宴包場,所有人的重心都在他們身上。
而阮魚,說她不喜歡?
“我看看。”
沈寒宴沒惱,拿起項鍊在她雪白的脖頸上比劃着,嘴角勾了起來,“很合適。”
阮魚閉眼,深深吸一口氣。
沈寒宴總是這樣,從來都不會顧及到她的想法喜好。
三年間,因爲對沈寒宴的愛她可以忍受包容。
但現在,她不想再委屈自己。
於是,她接着重複,“我不喜歡。”
下一秒,微涼的觸感緊貼在她的皮膚上,沈寒宴彎了半個身子,更加親暱的靠近她,修長的手指勾着項鍊繞到她的背後。
......
沈寒宴在親自爲她戴項鍊?
阮魚還是愣住了,這樣單純的親暱時刻,是她曾經最渴望的,也無數次幻想他能親手爲自己戴首飾。
可笑的是,過去的三年從未實現,而現在......
“很好看。”
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阮魚才猛地回過神來,脖頸上沉甸甸的,那項鍊已經被戴上了。
不知怎麼的,她猛地撐在沈寒宴的胸口,將他推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