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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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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景龍五年,大曆皇宮。

月光清冷如霜,撒在朱牆翠瓦之上,遠處的火把微光逐漸顯現,兵胄碰撞之聲漸近,打破了皇宮往常的寂靜。

“夏侯蘊!謀反是死罪,你要做亂臣賊子嗎?!”男人帶着驚訝和不忍道。

夏侯蘊嘴角略帶譏諷的看向站在宮牆之上一臉浩然正氣的男人道:“狡兔死,走狗烹。你爲何不問一問旁邊的那位是怎麼做的!”

“從古至今可有女子做過官?你一介女子已經成爲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你還想要甚麼?!”那男子氣急敗壞的怒吼。

她微微一笑道:“你也說了一人之下,那我偏偏要成爲那一個萬人敬仰的存在!成爲千古的第一女皇帝!這有何不可?”

說完,看了一眼旁邊嚴陣以待的士兵,他們眼中都閃爍着野心的光芒,猶如黑夜中盯住獵物的狼,都在熱血澎湃的等着夏侯蘊一聲令下。

夏侯蘊,微一抬手,周圍的士兵便如潮水般湧了上去,周圍都充斥着兵刃劃傷皮肉的聲音,聲嘶力竭的吶喊,還要受傷後的悶哼聲。

突然打鬥中一個激動的聲音傳入衆人的耳朵裏:“周大人來了!周大人帶兵來救援了!”

形勢陡轉。

跟着她謀反的士兵個個臉色慘白,無措的一會看向宮牆上站着的少年皇帝,一會看向後面已經趕來的救援士兵。

“嗖”的一聲,一隻飛箭穿過人羣,徑直的穿入夏侯蘊的胸膛之中,所有人都對這個意外猝不及防。

這個跟隨皇帝從落魄皇子走上至高皇位的女子,這個成爲千古第一女宰相的女子,就這樣死在了政變的血泊之中。

......

景龍九年,安國候府。

皎潔的月亮高懸空中,流光灑滿庭院之中,恍若水波流轉。夜晚的寂靜卻被兩道步調不一的腳步聲給打破。

綠葉小心翼翼的緊緊跟着林蘊的腳步,勸慰道:“小姐,你身子不好,還是慢一些吧。”

“滾開!別管我!”

林蘊半遮面的面紗隨風掀起,隱約顯露出面紗之下蒼白的病態的臉頰。

她走進房中,“砰”的一聲關上房門,把綠葉擋在房外,不管綠葉在外面怎麼的敲門怎麼的喊,她都不開門。

然後拽下臉上的面紗,通紅的眼睛盯着手裏攥緊的面紗,回想起半個時辰之前發生的事情。

“林小姐,你誤會了,我無意娶親的。”

林蘊看着眼前平靜的幾乎殘忍的男人,聲音沙啞道:“周珩,你是不是也嫌棄我多病醜陋?我現在在努力的吃藥的,我爹說我會好的!”林蘊也沒等周珩回話就自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你還記得這個面紗......”

周珩看到她手裏的面紗,心中瞭然道:“林小姐,只是順手的事情,我無意於你,抱歉了。”,周珩說完看了林蘊一眼,隨即行了一禮便轉身離開了。

林蘊倏然從回憶中回過神來,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彷彿溺在水中,周圍的事物都在天旋地轉中虛化,門外敲門的聲音彷彿近在耳邊,又似乎遠在天邊。

她捂着心口,臉因爲難受而變得扭曲,張着嘴巴想要呼喊綠葉,極力的發出聲音,卻甚麼也說不出。

不過片刻,林蘊就無力的癱倒在地,了無聲息。

“小姐,小姐,起來喝藥了。”

夏侯蘊緩緩的睜開眼睛,她似乎還能感受到胸上被刺上一箭的餘痛,捂着胸口皺着眉頭看着眼前逐漸清晰的人臉。

入眼的是個清秀的女子,面上盡顯焦急,話語中更顯焦急。

“小姐,你醒了,你昨晚可是把我嚇死了。老爺現在還在生你氣呢。”綠葉邊說着邊把藥端到夏侯蘊面前。

她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人,然後不動聲色的打量着這間房子。

她很確定,她從來沒有見過眼前這個人,也從來沒有住過這間屋子,難道自己在政變中沒死,被人給救了?可是誰又會救一個謀反的罪臣呢?

綠葉見林蘊沒有動手接下的意思,便把藥放在了旁邊,苦心勸慰道:“小姐,你這是何苦呢?爲了一個男子這樣糟蹋自己的身體,老爺可是要氣壞了。”

“現在是多少年?”

綠葉先是一愣,隨即道:“現,現在是景龍九年。”

好了,夏侯蘊現在可以確定了,自己是重生了,而且原主可能還是因爲情傷而死。

夏侯蘊心中一陣無語,先是穿越後是重生,好好好,這世界上的好事還真是都被自己給遇上了。上輩子被迫穿越到這個不知道是個甚麼朝代的古代,被系統要求幫助李懷成爲皇帝,別人穿越都是大S四方,到自己就是身死他鄉......

她看着面上滿是奇怪的綠葉,正準備給自己找補,就看見一個怒氣衝衝的男子大跨步衝了進來,雖然憤怒使人醜陋,可是眼前這個人卻是夏侯蘊熟悉的浩然正氣。

此人正是夏侯蘊在政變的時候,在宮牆上破口大罵她亂臣賊子的人——林鑑河。

“你,唉。”林鑑河看着眼前瘦削如紙片的人,終究是軟下了語氣,“我早就跟你說了,周珩那小子不會喜歡你的,你怎麼就非要在他身上浪費時間?還把自己給搞成這個樣子,你娘死的早,你怎麼就不能讓我省心呢!”

夏侯蘊突然想起來了,林鑑河是有一個女兒的。聽說是早產體弱多病,性格極其的孤僻,極少出門,就算上輩子和林鑑河一起共事多年,夏侯蘊也從來沒有見過他的女兒。

“你今天必須給我出去走走,天天戴着個面紗待在屋子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你這個病怎麼好!”說完也沒等夏侯蘊的回答,又轉身看向站在旁邊的綠葉道:“照顧好小姐,今天必須帶她出去逛逛!”

綠葉點了點頭。

夏侯蘊也想知道爲甚麼自己完成了任務,還是沒能回家,而且現在那個破系統也不知道哪裏去了,出去看看說不定那個系統就回來了,便沒有拒絕。

林鑑河似乎是有甚麼不適應的,用奇怪的眼神投向夏侯蘊,驚的她立馬腰背挺直,直直的回看林鑑河。半晌,林鑑河轉身離開了。

她起身端起旁邊的湯藥喝下,穿上衣物準備出門,但總感覺有甚麼怪怪的,轉身一看,原來是綠葉半是疑惑半是驚訝的看着自己。

畢竟自己也是當過幾年聞名遐邇的宰相,心裏素質極好的問道:“怎麼了?”

綠葉似乎有些戰戰兢兢道:“小姐,你,你的面紗,你不要戴嗎?”

夏侯蘊自然的拿過綠葉手裏的面紗戴上道:“我以前都是要戴面紗的嗎?你應該也感受到了我是不是和以前不太一樣?”

綠葉趕緊點了點頭。

“我應該是失憶了,現在我甚麼都不記得了。所以你叫甚麼名字?”

綠葉還沒來得及驚慌就被夏侯蘊的問題給打斷了,“我叫綠葉,略懂醫術,就被老爺放在小姐的身邊,照顧小姐你的。”

夏侯蘊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好,綠葉你可以告訴我關於我的過去嗎?咱們邊走邊說吧。”

原本,林鑑河貴爲侯爺,想要巴結他的人多了去了,林蘊作爲林鑑河唯一的女兒,自然也是如此。但是林蘊從小體弱多病,不喜與人來往,整日的悶在家中,不管林鑑河怎麼說,她都不願意出門。因爲常年喝藥,臉色蒼白如紙,面中的骨頭瘦的突出,自小被嘲笑,從此不管出門還是不出門面上一定要戴面紗。

有一次林蘊不得不出門,面紗被風吹落,周圍的人本就好奇這個侯府嫡女從不以真面目示人,好不容易可以看到真人長甚麼樣子,更加是肆無忌憚的打量起林蘊。沒有人想起給這個可憐的女子撿面紗,直到周珩出現,把雪白的面紗交到林蘊的手中,還幫她驅散了圍觀的衆人,自此佳人一心許給周家郎。

夏侯蘊還在消化林蘊和周珩的愛恨情仇,就被前方嘈雜的聲音給吸引住了。

如果沒記錯的話,前面應該就是會館了,會館門前人來人往,一片人聲。

“小姐,前面的都是來參加女官考試的考生,過幾日就是女考的複試了。”綠葉解釋道。

夏侯蘊自然知道,因爲女官考試的制度當初就是她設立的,考試的內容以及題型也都是她弄的。

她帶着綠葉走到了從前自己最喜歡喫的餛飩攤坐下,要了兩碗餛飩,自己的那一碗要了大堆的香菜。

餛飩攤主笑眯眯的端着兩碗餛飩送到夏侯蘊她們桌子上道:“像你這麼愛喫香菜的,我還是第二次見了。也是跟你一樣的,香菜比餛飩都要多呢!”

夏侯蘊看着餛飩攤主,似乎只是眼角的皺紋更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常笑的緣故。

便隨口搭話道:“是嗎?還有和我一樣的人?那一定是要做個朋友的。”

那攤主哈哈大笑起來道:“他是個小郎君,好多年沒來過了,最後一次來是在四年前還是五年前,我都記不清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做的不好吃了......”

夏侯蘊一愣,隨即道:“你這餛飩看着就可口,怎麼可能不好喫,那個人也許是離開京城了也說不定呢。”

攤主還是哈哈大笑了幾聲,轉身去照顧旁邊的客人去了。

夏侯蘊招手讓綠葉坐下,綠葉誠惶誠恐,連忙擺手不願意,最後還是被夏侯蘊雙手按在了椅子上,一起大快朵頤起來。

還沒喫幾口就被旁邊的幾個漢子討論的聲音給吸引過去了。

她斜眼看去,就見裏面一個穿着粗布短衫的男子,惡狠狠的道:“這夏侯蘊啊,真是個禍害,死了還不讓人消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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