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阿姨,我沒事,你別擔心。”
面對何夫人的問話,夏梔又恢復了溫柔大方的模樣。
何夫人看着她這副模樣,臉上的笑更深了幾分,直接掠過夏梔,看向何嶼:“既然是你帶來的客人那就好好招待。”
何夫人說完就轉身上樓。
“阿嶼,是不是我做錯甚麼了?”
夏梔可憐兮兮的望着何嶼,伸手就要觸碰他的胳膊,卻被他不着痕跡躲開。
“怎麼會,先讓劉媽帶你去後院逛逛,我去洗個澡。”
何嶼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餘光掃過二樓角落處的緊閉的臥室門,眼中神情不明,撇下夏梔獨自上樓。
夏梔望着男人離開的背影,咬緊脣瓣,一臉怨毒的望着二樓角落處的那間屋子。
我剛洗了澡,臉頰的泥水也被擦的乾乾淨淨,我看着鏡子裏滿是膠原蛋白的臉蛋,眉眼間閃過欣喜。
還好現在是剛開始,一切都來得及,我再也不會將九年的時間浪費在一個沒有結果的人身上。
“阿蘊。”
忽然,敲門聲響起,是何母的聲音。
我走過去,將門打開,何母臉上掛着溫和慈祥的笑,我的心卻冷意連連,真不知道這張慈祥的面孔下藏着的到底是甚麼樣的心思。
“阿姨,我剛洗了澡,待會兒就下去,做你最愛喫的八寶粥。”
迄今爲止,我在何家寄住了整整十年,每一天都寄人籬下,雖然何父何母對我很好,但也造就了我多疑敏銳的性格。
何父長年工作,一整天不見人,爲了討好何母,我學着花樣討何母開心。
“不用了,那糟心玩意兒把女人帶回來了,我看着噁心。”
“阿蘊,我知道你的心思,你......”
何母一臉擔心的看着我,想要安慰幾句,可我耳邊卻迴盪着醫院裏母親說的話。
我不知道何母在這場謀劃中扮演甚麼角色,但有些事情應該說明白。
被人誤會的日子並不好過。
“阿姨,大哥跟夏小姐郎才女貌,又是從小定下的婚約,是該履行,至於我,可能是因爲從小跟在大哥身邊,對大哥更多的是一種仰慕,以後我會找到真正喜歡的人,跟他相守一生。”
我說着話,目光一直盯着何母,想從她臉上看出別的表情。
“傻孩子,委屈你了,既然你能明白,那高考志願有想法了嗎,要不我跟你何叔叔說說,讓他給你安排。”
何母眼中有一絲無奈,但更多的是鬆了口氣。
我剛剛的話出自真心,卻也是在試探,因爲我知道,從始至終何母對我跟夏梔是一樣的看不上,她看上的是京都樊家,那可是高門子弟,家裏都是當官的。
何家可是整個商業帝國的領頭人,要是能跟樊家聯姻,於自身百無一害。
官商聯合,在未來的京都會是不可多得的存在。
我斂去眸底的心思,笑着開口:“阿姨,我已經想清楚了,聽你們的,去國外。”
完成父親的遺願。
聽到我的話,何母眼底劃過一絲欣喜。
“真的。”
就連語氣都變得激動起來,手緊緊抓着我的胳膊。
我只覺得胳膊傳來一陣劇痛,何母察覺到後,悻悻然收回手,激動的表情掩飾不掉一點。
“阿蘊放心,以後你不在,我也會好好照顧你母親,前段時間國外著名權威醫生會來,到時候我會安排,你母親的瘋病一定會好的。”
言外之意就是,你母親在我手裏,你要是不乖乖聽話,我就不給你母親治病。
這話要是放在之前,我可能會忌憚,可現在母親的那番話傷了我。
在我記憶裏,父親但凡跟母親吵架,都是因爲錢的事情,有一次最嚴重,父親曾說:你這麼貪財,早晚有一天,死在錢裏。
之前我不懂,但是現在我懂了。
何母離開後,我剛要關門,忽然,一隻大手突然擋門板上,我嚇了一跳,抬頭就對上那張人神共憤的臉。
“你要出國?”
何嶼皺着眉,一雙涼薄風情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眼角上揚,盡顯桀驁不羈。
“大哥,這是我的私事。”
我皺着眉,用力要關門,誰知男人微微用力,伸直胳膊,門直接敞開,我被重力推得往後踉蹌一步,才站穩身子。
“欲擒故縱?”
何嶼氾濫的桃花眼漸漸眯起,眼底閃過幾分桀驁。
看着漸漸逼近的人,我急中生智,望着他身後喊了一聲:“阿姨。”
何嶼聞言猛地回頭,在他轉身的那一刻,我伸手一推,將人推出去,然後將門砰的一聲關上。
惹不起,我還不能躲?
我背靠門板,捂着狂跳的心臟,這是我第一次幹這種事,難免有些緊張。
半晌,我將耳朵貼在門板上,外面安靜一片,走了?
我心裏這樣想着,忽然就聽到鑰匙鑽入鎖孔的聲音,我小臉一慌,直接將門反鎖,後背緊緊貼着門,大喊一聲:“阿姨......”
門外的男人身形一頓,臉上掛着惡劣的笑,將鑰匙收好,轉身離開。
地上鋪着白色的鵝絨地毯,走起路來沒有一點聲音,所以我不確定他還在不在。
直到我的腳都站麻了,外面也沒有一點聲音,我才鬆了口氣,剛直起身,就聽到窗戶邊傳來細微的響動。
我腦子空白一片,忽然想到甚麼,快步跑過去準備關窗戶,卻發現男人身影矯健,直接從外面翻進來。
“你居然翻窗......?”
我目瞪口呆的望着爬進來的何嶼,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千防萬防沒防住,還是讓他進來了。
我一個勁兒的後退,剛纔開門跑出去,只有這樣,何嶼纔不敢亂做甚麼。
不知道爲甚麼,重生之後,我看見他就害怕。
只是我的手剛碰到門把手,腰間一股力道直接將我扯過去。
我撞進一個結實的胸膛,顧不得疼痛,內心拔涼拔涼的。
“這是我家,不行嗎?”
男人語氣格外欠揍。
“行,你家你說了算,我哪敢說不行。”
我低聲嘟囔一句,感受着後背緊貼的“石頭”,哆哆嗦嗦問了句:“何嶼,你…你想幹甚麼?”
我緊張的舌頭都開始打結,好像身後的不是人,而是冷冰冰的冰塊兒。
“怎麼不叫大哥了?”
何嶼嗔笑一聲,說話間的熱氣噴灑在我脖頸,讓我的心激起一層漣漪,久久不能平靜。
“大......大哥。”我順從的喊了一聲,希望他可以鬆開。
可何嶼卻皺緊眉頭,面對我的順從聽話,他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