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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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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老夫人摸摸謝聽晚的頭:“好孩子,這三年苦了你了。”

謝聽晚低下頭,任由她撫摸。

白清敘眼中閃過一絲嫉妒。

她日日陪着老夫人,偏生這老東西一心只有謝聽晚,哪怕謝聽晚被送去廣林寺足有三年。

白清敘站起來,笑着道:“祖母,天冷,您往裏面來坐......”

她剛站在老夫人身側,突然哀叫一聲,雙手抓住謝聽晚的胳膊,身形一轉,竟帶着她雙雙跌倒在地上!

“好痛......我的腳好痛......姐姐你爲何......”

白清敘稍稍撩起裙襬,露出擦破的腳腕,淚眼汪汪瞧着沈墨離。

“叫甚麼叫,分明你自己不小心!侯府正夫人還沒喊痛,你個不知羞的反倒是嚎嚎了起來!”

老夫人眼睛一瞪,面上的嫌棄不加掩飾。

她向來極爲厭惡白清敘低微卑賤的身世,對比之下,謝聽晚這個尚書府嫡女,更配侯爺沈墨離。

老夫人匆忙伸手要去拉謝聽晚。

謝聽晚心中一暖,沒讓老夫人攙扶,自己扶着桌子站了起來。

沈墨離卻好似天塌了一般,大跨步錯開謝聽晚身形,一把將白清敘抱起。

他惡狠狠看了眼謝聽晚,眼神陰鬱冰冷,“我當你已經悔改,現在看來,你還是容不下敘兒,謝聽晚,你真是蛇蠍心腸!”

他的臉上帶着怒意和擔心,是謝聽晚不曾見過的模樣。

沈墨離抱着白清敘,頭也不回走了出去,只留下一道冷冰冰的背影。

老夫人面露擔憂,瞧了眼謝聽晚。

壓下對白清敘的不喜,匆匆去安慰她:“墨離這怪脾氣,你莫理會!老身瞧他就是被那小妖精怪吸了心神,遲早一日,他會看到你對他的好。”

她苦口婆心。

謝聽晚做事面面俱到,又有大家風範又捨得爲侯府花銀子。

還滿心滿眼都是沈墨離。

這三年她被送去廣濟寺,連帶着她這個老婆子的日子都沒那麼好過了。

老夫人又斥責幾句,拍拍謝聽晚的手:“乖孫媳婦兒,你身爲尚書府嫡女,犯不着與墨離和那下賤胚子慪氣,好生歇着。”

說罷,她咳了幾聲,透出一副疲態。

謝聽晚這纔回神,聽完老夫人說的話,她才後知後覺。

那話中言外之意,已然十分明顯。

老夫人對她也並非完全真心實意。

只是瞧她是尚書府嫡女,做事周全,又一門心思心悅沈墨離,老夫人才多親近她一些。

謝聽晚笑了笑,不甚在意。

誰願意繼續爲這侯府付出,誰就在這侯府待着。

她可不願繼續再當個傻子!

只待時間到,她便出了侯府奔向自由。

謝聽晚垂眸淡然一笑:“老夫人,您身子不好,先回去休息吧。”

老夫人並未推辭,哎了一聲,便讓丫鬟攙着自己回院子。

謝聽晚孤零零一人站在膳食廳中。

手腕上突地傳來刺痛,胳膊肘也隱隱作痛,她低頭看了眼,這兩處已經擦破,鮮血滲出,看起來有些可怕。

她嘆了口氣,轉身也回了院子。

院子雖已然乾淨,可那水依然冰涼。

謝聽晚好似沒知覺,將袖子撩起,放在清水下,沖洗乾淨手上的髒污和胳膊上的血痕。

一陣風吹過,她打了個哆嗦。

冰冷帶來的刺痛叫她更清醒了點兒,正欲轉身回房,迎面卻撞上了一臉陰沉的沈墨離。

謝聽晚心下疑惑,他怎麼會來?這時不應當陪着他捧在心尖上的“恩人”白清敘麼?

男人眸色冷淡,手中好似拿着甚麼東西,朝着她跨步走來。

“聽府中下人說你也受傷了。”

說罷,便伸手抓住她還沒來得及放下袖子的胳膊。

被那冰涼的觸感激了一下,沈墨離眉頭瞬間蹙起,手心用力,好似這樣能稍微溫暖一些她。

“你又在鬧甚麼脾氣?又非卑賤之奴,何須用冷水洗手?”

謝聽晚聽他惡意滿滿的語氣,心中冷嗤,她在廣林寺的日子還不如卑賤之奴!

她使勁兒將手抽出,眼神冷淡:“多謝侯爺掛念,聽晚無事。”

沈墨離瞧她這番模樣便來氣。

放在以前,她聽聞自己來這院子便歡天喜地,更別說還與她接觸。

現在爲何會這麼抗拒......

沈墨離垂了垂眼眸,她這莫不是在欲拒還迎。

他冷笑一聲,順勢鬆開手,“你胳膊不便,本侯幫你塗藥。”

謝聽晚愈發反感,身子後撤一步,不喜與他親密接觸。

她福了福身子,行禮婉拒:“聽晚多謝侯爺,聽晚可自行上藥。”

謝聽晚巴不得他現在趕緊走。

若非神祕人開口必須在侯府等待他來,她也不必如此憋屈叫自己一忍再忍。

就好比現在,沈墨離不讓她起身,她只能僵在這裏。

沈墨離好似聽到甚麼可笑的話,冷笑一聲,往前一步猛地抓住她的下巴。

謝聽晚猝不及防,牙齒磕到一起,疼的嘴角一抽抽,連帶着眼眸也泛起淚光。

只見沈墨離湊近她,眉眼陰冷,手下力道好似要將她的下巴捏碎:“謝聽晚,這裏已經沒有其他人,你無需演戲給本侯看。”

“欲擒故縱的把戲玩一次就夠了。”

“本侯勸你放好你那歪心思!”

瞧見那眼淚順着她的眼角落下,那雙瞳子還盯着他。

眼淚滑落在他的手上,好似滾燙的火焰滴落。

沈墨離心下一抽疼,瞬間惱怒起來。

他竟然會因爲這滴眼淚心疼這個妒婦!簡直噁心!

沈墨離猛地甩開她,好似碰到了甚麼髒東西般,甩了甩手,“你還有臉哭?敘兒被你撞到了手腕都不曾哭!”

謝聽晚抬手摸摸自己的下巴,稍稍動動嘴巴,心下反感至極。

她哭是她樂意嗎?誰咬了舌會不哭?

謝聽晚忍了又忍,背脊挺直,語氣中帶着冷淡疏離:“都是聽晚的錯,還請侯爺莫氣,白姑娘身子嬌弱,侯爺還是快去看白姑娘吧。”

“你又在陰陽怪氣!”沈墨離厭惡不已,丟下手中的藥,轉身就走:“留在院子裏好好反思一下!沒本侯的命令不得出院子!”

他腳步緩慢,好似在等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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