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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發丘天官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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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來,盜墓一詞兒不再罕見,尤其是當下科技飛速發展,短視頻應接不暇,在這個年代,盜墓爲IP的大電影更是被堂而皇之的搬上了大熒幕,讓人評頭論足。

電影裏講,發丘,摸金,搬山,卸嶺。

但鮮少人知盜墓其實分兩派,四門,八大坎子,電影中撰述的傳聞大多出自於古籍野史中,屬閒人憑空杜撰,其中奇詭學說被賦予了極強的神祕色彩,被無數人津津樂道。

但其實,盜墓摸金一說卻早有其事。

我叫封禪鳴,乾的就是這一行摸金倒斗的買賣。

我做這個營生,沒有甚麼苦大仇深,沒有死爹沒孃的狗血劇情。

更不是因爲喜歡偷雞摸狗,幹一行愛一行,實在是我們老封家啊,自打祖宗根根上就是鼓搗這門道的行家。

只因爲我姓封而已。

封姓,算不上名門望族,而這姓氏少見,歷史上出挑的名人也不多,但是我家是留着族譜的。

往前頭數幾百年,我祖宗是封王禮。

就是明代親手砸碎了發丘天官印的觀山太保。

出身不假,有跡可循,但這事兒聽我爺說卻是謠傳。

畢竟,在觀山太保之前,我的祖宗喫的是曹操的官糧,領的是發丘中郎將的印信,那可是頭一遭喫皇糧的,所以後來這觀山太保砸了發丘天官印自然也就成了無稽之談。

不過這發丘天官印的確是碎了不錯。

因爲我親眼見過,其中的一半就傳到了我爺的手中,至於另一半,早已淹沒在了歷史長河中。

發丘天官印,以及這印信後頭埋藏着的天官寶藏。

這是我爺一輩子的執念。

這老頭兒啊,不,或者說我們整個封家的祖祖輩輩們日日夜夜魔怔了一半做夢都想找到另外一半,到了我爺這輩更是瘋魔了。

半生蹉跎,他翻遍名山大川,走遍了天下墓葬,而後心灰意冷立下毒誓,宣佈金盆洗手,告訴我們封家後人自此不再摸金。

但其實沒轍,不喪氣也不行。

往前頭數三十年還好說,近年來明面上的官盜(勘探隊)愈發猖獗,尤其是關中地界兒這些大墓林立的地方,更是管制極嚴。

若是碰到了明清的物件兒了還好說,但倘若是真碰了甚麼青銅古器,那保不齊就是一排整齊的花生米。

索性,我就收了心思,安心當個良民。

我如今的營生早就不是見不得光的盜墓賊,而是朱雀橋的觀音巷裏倒騰古玩的坐地商,我打小跟着我爺,我爹媽乾的就是盜墓倒斗的買賣,一雙眼力自然不在話下,在觀音巷但凡提起封小爺的名頭,哪個都得豎起大拇指。

我照子亮,名頭響,眼力太毒。

沒幾年就賺個盆滿鉢滿。

我原以爲自己已經徹底的告別了見不得光的倒鬥生涯,這輩子都不再摸金,只是沒想到,一次入局讓我深陷泥潭,這雙腿再也沒拔出來過。

那是一個午後,我剛從外邊兒收貨回來。

幹古玩這行,眼皮子淺的做不了,尋常人入行十年纔算是青皮,但我不一樣,我這個坐地商原本也是地皮黨起家。

就是街面上那些練攤的。

可他們是靠着糊弄外鄉人來賺點餬口錢,我眼力毒辣,盤子又大,沒兩年功夫就有了一號。

這行裏,有了字號的才能叫坐地商。

我從觀音巷正門進去,沒走兩步就發現我自家的門口烏央烏央的擠着一堆的人,我只當是我收貨的幾天裏啥時候家門口又多了個地皮黨,這並不罕見。

到底是泗水繞長安的十三朝古都。

這關中的地界兒上風水絕佳,所以大墓也多,這也就造成了長安城裏古玩市場發展的特別好,而觀音巷就是這長安城裏最大的古玩市場。

上至琴棋書畫,下至瓷器玉石多不勝數。

不少人在這當個地皮黨也能賺個四五六,起碼混口飽飯不成問題。有能耐的,跟我一樣有了字號,成了坐地商。

若是沒點子本事的,要不了兩三天的功夫就會配的傾家蕩產,消失得無影無蹤。

想喫上這一碗飯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所以,家門口多出來個練攤的,我壓根沒在意,不過經過攤子的時候我瞄了一眼。

發現這攤兒上是賭文玩的。

國家禁賭禁毒力度向來空前,就連一個孩子也知道我與賭毒不共戴天的牢騷話,但其實賭文玩這方面一般都沒有太嚴格的管制。

文玩是雅物,談賭俗氣,不都說盛世金銀,亂世古玩嗎?

就是這個理兒。

不過只是掃了一眼,我就興致缺缺了,因爲這攤上着實沒甚麼好東西,真東西有,但不多。

何況,我一眼就能看出來,這練攤的攤主是帶着託的。

意思是靠着攤位上僅有的幾件兒真東西來做局,坑的就是那些個外地不懂行,因爲這賭文玩是採取猜盲盒的形式,就是拿一個紙箱子,做成了九宮格,然後上頭用白布封住掏一個洞出來。

攤主將寶貝放在上頭搖晃。

文玩從洞裏落下去,吊在哪個格子裏,若是客人猜中了就能分文不取的拿走。看起來像是賭運氣,但我是老.江湖了,如何看不出這裏頭的門道。

若真是賭運氣,那也好說,總有早起門口落喜鵲的。

可惜,這幫人壓根就沒打算把好玩意白白送人,因爲那白布下頭有門道,東西掉下去就被替換掉了。

不過這攤主倒是非常惹眼。

是個漂亮姑娘,扎着馬尾辮,臉蛋白皙晶瑩,身材凹.凸有致,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偶爾朝着客人們望過去柔情似水。

簡單點,腰細腿長屁股大。

我沒理,扭頭進屋,可沒成想,連續幾天這夥人都把攤子支到了我的家門口,一次兩次也就算了,可這夥人三番五次的把攤子擺在我眼皮子底下,要麼是來者不懷好意,要麼就是有其他的琢磨。

何況……

這夥人身上有骨子特別的味道。

前兩天我就聞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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