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無奈,冷惠心只能停下腳步,佯裝恭敬地要對他行禮:“大......”
可剛要屈膝,胳膊忽然被他穩穩扶住,緊接着,手中的藥包被他奪走!
剎那間冷惠心捏緊了衣袖,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卻也只能強按捺下焦急道:“大公子,這是奴婢的藥......”
“我自然知道是你的藥。”他上下掂了掂那藥包,緊接着目光幽深地看向她,“你怎的自己出門買藥了?這麼快就在你家公子那兒失寵了?”
他目光深邃如炬,緊緊盯着她時,彷彿隨時能將她看穿一般。
冷惠心只覺手心都出了一把汗,她強笑一聲:“不過偶有腹痛,買些藥回去喫罷了,何須勞動旁人。”
裴景臣卻將那藥包掂起來,在鼻間嗅了嗅,似笑非笑地:“腹痛?我聞這藥包裏的藥材,可有一味是川穹。”
他竟然懂得藥理!
冷惠心眼底滿是驚駭,死死掐着自己的掌心纔沒表露出異樣。
看着他幽深的目光,冷惠心根本看不透他此刻在想甚麼!可如果他知道這是避孕藥了,爲何還要跟自己打啞謎?
心口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冷惠心掐緊了手心,決定賭一把。
她神色間立即露出些羞赧:“大公子,奴婢腹痛,並非尋常腹痛,而是、而是女子家都會來的痛......”
她隱晦地說了兩句。
裴景臣一愣,看着她羞於見人的神色,立即明白,他也有幾分尷尬。
“咳咳。”他咳嗽兩聲,神色頗爲古怪,雖心知痛經藥中也有一味是川穹,但此女神祕至極,他心中還是覺得不大對勁。
“若大公子定要知曉個一二三......”冷惠心頗爲難堪地看了一眼周圍衆人。
周圍已有好奇看過來的百姓,上下打量着他二人。
大庭廣衆之下,到底不好和人拉拉扯扯,裴景臣只能再度咳嗽一聲,道:“不必了。”便將藥包遞還了回去。
冷惠心總算大大鬆了口氣,連忙跟他行禮告退,這才匆匆趕往陸家。
而身後,裴景臣狹眸微眯,看着她匆忙離去的背影,低聲對暗衛吩咐道:“去,跟上她。”
他倒想看看,此女到底想做甚麼。
兩刻鐘後。
冷惠心回到陸府,先將藥包藏好了,才咬牙去見了主母許氏,頭往地碰行了大禮。
“奴婢已成了六公子的試婚丫鬟,還求夫人開恩,讓奴婢見一見母親吧。”
許氏坐在主位,眼神薄涼,還沒說話,外面就傳來一道嫉恨氣憤的聲音。
“不要臉的騷浪蹄子,勾引六公子答應將來納你爲妾,你現在還有臉回陸家?還想見你母親?我看你是做夢!”
陸暄嫣怒氣衝衝地走進來照着冷惠心心窩就狠狠踹了她一腳。
她現在越發明白,自己到底放了怎樣一個禍害去自己未來夫婿的院裏,現在自己還沒進門呢,這賤人就勾得她未來夫婿說要納她爲妾,那等她進門以後呢?!
冷惠心被踹得猝不及防,整個人跌在地上喉頭湧上腥甜,險險纔沒當場吐出來。
這是意料之中的結果,她來陸家一是爲了見母親,二也是怕小姐在她身上撒不了氣將氣撒在娘身上。
她不敢求饒,強忍着咳嗽道:“小姐,奴婢不敢欺瞞,大公子召了六公子全院的丫鬟,二人暗中較量,六公子與之鬥氣才故意說要納奴婢爲妾,六公子心中定然只有小姐。”
“鬥氣?”陸暄嫣氣笑了,拿起了茶盞就狠狠往她額頭砸去,“你個下賤坯子算甚麼東西?大公子和六公子爲你鬥氣?可笑!”
那茶盞險險擦過冷惠心的額角,擦過一絲血痕,冷惠心頓時更不敢說話了。
“咳咳。”許氏知道女兒有氣,等她撒了下氣,才擰眉咳嗽,“下手知些輕重,沒得讓那裴盛謙看見了。”
陸暄嫣頓時又氣又委屈地看向許氏。
許氏淡笑一聲,摸了摸她的頭:“傻丫頭,這世上不留痕跡折磨人的方法,可多得是。”
冷惠心跪在地上,聽着許氏淡淡的聲音,卻只覺寒意從腳底心直灌天靈蓋,她神色都驚懼起來,猛地抬頭。
“求小姐夫人明察,奴婢對你們忠心耿耿,絕無半點異心!”
可許氏神色淡漠,只給旁邊使了個眼色,幾個孔武有力的嬤嬤立刻上前,拿了塊布塞進她嘴裏。
陸暄嫣笑着捏起幾根長長的銀針,一步步靠近冷惠心。
她笑靨如花,可落在冷惠心眼底,便是地獄修羅。
她拼命地想往後退,可幾個嬤嬤死死地按住她,抓着她的手十指分開。
長長的銀針猛地刺進來!
“啊——”
十指連心的痛讓冷惠心慘叫出聲,可聲音被死死堵在那帕子裏。
她痛得眼眶通紅,可無論如何掙扎也掙扎不開,聲音都要嘶啞,十根手指頭滴滴答答地往下淌血,可仔細一看,根本沒有一個孔的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