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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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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當初慕凝溪生母亡故之事並不光彩,加之她又被趕到鄉下養了許多年。

老侯爺心中是有愧的,纔想在婚事上彌補。

話音剛落,慕煙玉的目光就死死剜嚮慕凝溪。

“我勸姐姐還是收了襄王的禮,討一個王妃做做,往後榮華富貴少不了,比那寒門探花不知強了多少,姐姐那麼聰明,不會在這種事情上犯糊塗吧。”

慕煙玉言語引誘,眼中滿是算計的毒辣。

王氏在後頭一扯慕煙玉袖子,小聲嘀咕起來,“知道你還讓給她?”

哪怕襄王這人不靠譜,王妃的名頭也是實打實的。

穩賺不賠的買賣,要不是她上了年紀孩子也生了,她都想自己嫁過去了......

“娘,你少添亂!”

慕煙玉回頭扯出袖子,滿眼期待。

重活一世,她發誓要擺脫受盡冷落的日子!

明明都說襄王好色多情,成婚數年,陸夜羽分明一次都沒碰過她!更別說府中那兩個野種,她纔是一宮之主,憑甚麼不能管教他們!

陸夜羽不碰她,她自己尋個男人解解寂寞又怎麼了?陸夜羽竟敢公然休妻害她顏面全無!

這一世,受人冷落休妻的日子,輪到慕凝溪來受了,她慕煙玉要做的,是風光無限備受羨慕的首輔夫人!

迎着慕煙玉期待的目光,慕凝溪回以輕笑,朝侯爺恭敬行禮。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女兒不敢妄言,一切皆由爹做主。”

慕凝溪那副乖巧的模樣,讓侯爺舒心的點了點頭,同時卻更爲愧疚,她雖養在鄉下多年,但規矩禮儀絲毫不遜色京中貴女,又這般乖巧......

“爹,姐姐都說隨便了,那就讓她嫁給襄王,女兒要嫁傅霽!”

慕煙玉扯着侯爺衣袖,撒潑耍賴的模樣,在文靜乖巧的慕凝溪面前,顯得更爲粗魯。

“不行!”

繼室王氏突然一聲大吼。

“慕凝溪嫁傅霽,玉兒嫁襄王,這事就這麼定了!”

這潑天的富貴,絕不能拱手讓人!

慕凝溪只淡淡看着,眸底看不出悲喜。

傅霽和陸夜羽分明是一路貨色,嫁給誰不重要,反正都一樣難捱。

往後的日子,她要爲自己打算。

“娘,我不......”慕煙玉哭喪着臉剛要反駁。

門房小廝突然前來,帶着襄王府遞來的消息。

“襄王府的意思,聘禮是下給大姑娘的,讓......讓侯爺別胡亂把甚麼貨色都塞過去。”

說完,小廝偷瞄了慕煙玉一眼,生怕嬌貴的二小姐遷怒於自己。

畢竟陸夜羽這句“貨色”,說的明顯是慕煙玉。

幸好慕煙玉沉浸在換親成功的喜悅裏,雖然不知陸夜羽爲何單求娶慕凝溪一人。

但這樣一來,她就能名正言順嫁給傅霽,做他的首輔娘子了!

“爹!襄王都開口了,這事就這麼定了吧?”

既然是陸夜羽的意思,侯爺自然別無他話。

“也只能如此了,溪兒,這些日子你好好準備吧。”

慕凝溪行禮應下了,心中卻也禁不住嘀咕,前世的陸夜羽可從未來過這一出啊?

她和陸夜羽也沒有交情,稱不上偏愛。

難不成,是回來路上馬車相撞讓他打的主意?

不應該啊......慕凝溪轉身要回房時,卻被身後慕煙玉追上。

“恭喜姐姐,即將嫁入王府飛黃騰達了!”

慕煙玉嘴上說着恭喜,臉上卻是一派幸災樂禍。

慕凝溪將她的表情悉數看清。

“也要恭喜妹妹,新科探花人才出衆,今後纔是大有作爲呢。”

“那是自然!”

慕煙玉一仰頭,驕傲的笑意流轉。

呵,希望你嫁過去後,還能如此自信。

慕凝溪在心底冷笑。

她面色不改,只淺淡點頭,便轉身回房。

是慕煙玉薄情寡義在先,S她時毫不心慈。

傅家那一攤爛賬,她自然不會攔着慕煙玉去收拾。

等慕煙玉知道,那位新科探花不僅染了一身花柳病,更又虐打成癮的惡習時,不知還會不會笑得這般開心了。

慕家兩女婚事定下,傅家與襄王府隨即着人前來納彩問名過聘。

規矩俱全,很快便到了出嫁之日。

因慕凝溪與慕煙玉同日出生,出嫁也定了相同的日子,京城道上爆竹震天,紅鋪滿街。

慕凝溪是高嫁,按理襄王不來迎親,只由花轎抬去王府。

慕煙玉則是由傅霽領帶紅花,親自前來侯府迎娶。

紫鵑將團扇遮在慕凝溪面前,將她領出閨房。

拜別父母后,慕凝溪與慕煙玉一同出門。

二人的神情的擋在團扇後,慕煙玉難掩得意之情。

“當個王妃甚麼都好,就是出嫁當日沒有夫君迎門。”

“姐姐莫要傷心呀。”

慕煙玉止不住的偷笑,斜睨着慕凝溪。

不僅如此。

就連洞房花燭夜,都找不見這位夫君的人影呢!

“傅霽門第雖不高,可看他這模樣,定是個會疼人的!”

慕煙玉遠遠瞧着正在門外等候的俊朗公子,臉上便是一紅。

這一世,被全京豔羨的只會是她一人!

“嗯,恭喜妹妹。”慕凝溪強忍着笑敷衍一句。

傅霽疼人?

依她看,這句話是說反了。

前世若非慕凝溪獻出豐厚的嫁妝,再加上背後助力,幫傅霽升官加爵。

恐怕至死,她都擺脫不了日日毒打,更別說拿捏整個傅家。

慕煙玉和自己不一樣,那副小身板和蠢腦子,只怕躲不過傅霽的毒打。

正往門外走時,紫鵑眼尖,突然盯住一個正抬嫁妝的小廝。

“這是大姑娘的嫁妝,你往二姑娘那抬甚麼?”

慕凝溪與慕煙玉的嫁妝是分隊抬的。

同爲嫡女,二人嫁妝是由侯爺親自操辦,數量相同的。

不同的是,慕凝溪的嫁妝中,還有生母留下的嫁妝,份例比慕煙玉多了幾倍不止。

一見偷嫁妝之事被拆穿,王氏急忙上前呵斥。

“嚷嚷甚麼,少在這裏閒話!”

王氏惡狠狠剜了一眼紫鵑,壞事被戳穿,臉上難免過不去。

“溪兒,我們玉兒是低嫁,嫁妝又不多,去了傅家肯定要勞心操持,你這個當姐姐的,分妹妹一抬嫁妝不過分吧?”

慕凝溪眉眼輕抬,嘲弄一笑。

王氏這是眼饞她的嫁妝呢。

前世紫鵑發現王氏偷了嫁妝,她說的是:

“玉兒高嫁,若無錢財傍身,到了王府必定遭人白眼,你當姐姐的,總不能眼看着妹妹受委屈吧?”

高嫁低嫁不重要,重要的是錢。

王氏怎麼說都有理,左右不喫虧,只讓慕凝溪打碎委屈自己嚥了。

“恕溪兒實難從命。”

慕凝溪斷然拒絕,王氏那張臉頓時猙獰狠戾起來。

“今日是你們出嫁的大喜日子,你非要與我爭執討個不吉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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