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醉酒
夜色如墨,國公府。
宮中的元日宴剛剛結束,國公爺蕭雲昶飲醉了酒回來。
憐芙渾身赤luo地上了他的牀,雪白曼妙的嬌軀輕顫,脣主動貼近他的薄脣:“國公爺,奴侍候您歇息。”
許是酒液讓蕭雲昶頭腦都不清醒了,他翻身將憐芙壓在身下,掐住她的下顎,薄脣覆下,毫不客氣地親吻啃咬。
憐芙眼底漫出難捱的淚,卻不受控制般擁住他的脖頸,吻上他的喉結。
雷聲陣陣,雨打芭蕉。
屋裏溫度漸漸升高,牀上的兩道人影糾纏不休,直到最後,憐芙抗拒地推着他的胸膛,嗓音都哭啞了,直到半夜,蕭雲昶才終於放過了她,沉沉睡去……
熹微的光自窗外打進來。
憐芙睜開雙眸時只覺渾身痠痛,耳邊卻傳來一道冷淡地聽不出情緒的聲音。
“醒了?”
本還有點迷糊的憐芙一個激靈,彈坐起來,二話不說跪倒在地:“奴冒犯國公爺,奴有罪。”
蕭雲昶喜怒不定的目光在她周身輕掃,無形的威壓在房間內擴散開來,憐芙呼吸都不由屏住,心中卻毫無畏懼。
勾引權勢滔天的國公爺,是她今生能給自己找的唯一的一條路。
前世,她作爲侯府小姐沈珊月的陪嫁丫鬟進了國公府,從一開始她就知道,以她的姿色,派過來只是爲了未來在沈珊月懷孕時做大少爺蕭子博的通房丫鬟。
她安靜地等待着自己的結局,在沈珊月孕後,本本分分做了三年的通房,從不敢拿喬,卑躬屈膝討好沈珊月,她只想好好活着。
可沈珊月一邊利用她,一邊也恨她,恨她分走丈夫的寵愛,在不處死她的前提下想盡辦法地磋磨她,蕭子博那時貪戀她的美貌,明裏暗裏護了她三年。
直到侯府重得天子信重。
蕭子博本就是國公爺從旁支過繼來的孩子,若想得世子之位,便必要仰仗沈珊月的孃家。
爲了得到沈珊月娘家支持,蕭子博二話不說砍斷了她的手腳,挖掉了她的眼睛,把銅灌進她的耳朵,毀掉她的咽喉,最後將她泡在藥水桶裏,做人不人鬼不鬼的人彘!
那一日,她的慘叫聲響徹整個國公府,血幾乎浸透整個刑房,有如厲鬼哀嚎。
她痛、她痛啊!
那樣殘酷的酷刑一一施加在她身上,她最後卻連慘叫聲也發不出來,在藥水桶裏啊啊悲鳴着掙扎,看着展顏一笑的沈珊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有拼命地掙扎。
三日後,她終於死了,自痛苦的焚爐解脫。
可再次睜眼,她卻發現自己回到了沈珊月發現有孕的三天前。
她恍惚了半日,決心要爲自己換個結局。
整個國公府,最大的當屬國公爺,他是從戰場上下來的,狠辣無情,是大夏赫赫有名的不敗戰神,位高權重,受人敬仰。
她想要逃脫被做成,人彘的命運,唯有勾引國公,成爲他的通房。
“膽子挺大。”陰晴不定的聲音打斷憐芙的思緒。
憐芙聲音顫顫巍巍地:“老夫人爲了國公爺的房內事操心得頭髮花白,日日睡不好覺,奴斗膽爲老夫人分憂,冒犯國公爺,還望國公爺恕罪。”
她既然敢爬蕭雲昶的牀,自然在爬之前便想好了要如何脫身。
蕭子博是蕭雲昶過繼的孩子,他自己本人是無妻無妾也無子嗣的,蕭老夫人爲此不知愁掉了多少頭髮。
若是知道她成功爬上了國公爺的牀,蕭老夫人想必會二話不說認下此事,從沈珊月身邊將她要過來,給蕭雲昶當暖牀丫頭。
蕭雲昶此刻卻充滿宿醉的頭疼,目光冷冽看着地上那渾身赤luo的女子,那張嬌妍的小臉含淚,粉脣嬌嫩欲滴。
那上面粗魯青紫的痕跡更是刺得他眼疼,竟讓他隱約間回憶起自己將她壓在身下求饒的模樣。
他不由得心生煩躁,冷冷道:“將衣裳穿好。”
憐芙以爲這是他要放自己走了,目中一亮,立刻拉過衣服窸窸窣窣穿好了,才重新小心翼翼重新跪在他身前:“國公爺,那奴便告退了。”
蕭雲昶卻忽地一把掐住她的下顎:“誰說你能走了?”
想到他向來潔身自好,如今卻被一個小小丫鬟給算計了,偏他還……情難自已,讓她得逞了。
他眼中頓時更冷,掐住她的手指寸寸收緊:“你說是爲老夫人分憂便是?小小刺客,腦子倒轉得快,來人……”
刺客?
憐芙小臉鉅變,難受地皺着秀眉仰頭看向那張俊郎冰冷的臉,嬌面含淚,小手也伸手攀上他的手。
“國公爺,奴不是刺客,奴不是!”
她曾親眼見過蕭雲昶是如何對付刺客,將刺客牢牢綁住,片片拔去指甲,那可是十指連心啊,那一幕鮮血淋漓,她這輩子,再也不想此等酷刑了啊!
她慌張地看着立刻推門進來的侍衛,苦苦哀求道:“國公爺放心,奴爲人本分,今日之事奴絕不會讓人知曉!”
蕭雲昶目光冷冽,冷冷甩開她的下顎拿了帕子擦手,毫不留情:“去,將她帶……”
“國公爺!”
千鈞一髮之際,外面忽然傳來一道急促的聲音,一個小廝打扮的男人快步到蕭雲昶身邊道:“皇上急召!”
侍衛動作停止,憐芙立刻鬆了口氣,只覺出了一後背的冷汗,不安地看向蕭雲昶。
蕭雲昶皺了皺眉,道:“將她關進柴房,等我回來再仔細審問。”
話罷,立刻抬腳出門了。
兩個侍衛將憐芙甩到柴房裏面,門栓一鎖,柴房立刻安靜下來。
憐芙勉力逃過一劫,這纔看向周圍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