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許昭昭點頭,她知道這次的事情,不可能真地就將孫茜置於死地的,畢竟她是祖母的親外孫女,能讓她損失一名心腹,已是不易了。
不過,許昭昭也知道,經過這次的事情之後,只怕祖母心裏頭也會埋怨她的。
畢竟她自己說的察覺到那補湯不對,還誤食了,這就是在故意給孫茜下套呢。
在祖母眼裏,只怕現在她已經是心計深沉的小輩了。
無所謂了,她之所以說自己察覺到那補湯不對,也是因爲想要找個由頭去查一查廚房以及芙蓉院罷了。
如今真地查出來,也算是爲原主先討些利息。
只不過,她和孫茜的這塑料姐妹情誼,應該也到頭了,就是不知道那位表姐後面是不是還要再出招來害她了。
沒成想,孫茜又帶着東西主動上門了。
“都怪姐姐識人不清,竟險些害了妹妹。好在如今妹妹無礙,若不然,姐姐真地是萬死難辭其咎了。”
許昭昭原以爲此事後她二人便要不容於水火了,萬沒想到,這位表姐倒是個臉皮厚的,都到這一步了,竟然還能想着負荊請罪。
這是做給自己看的,還是做給老夫人看的?
“表姐快莫要自責,說到底也是姐姐被歹人矇蔽,也怪我自己不夠小心。”
孫茜見她還願意再跟自己多說話,便料定了這個缺心眼兒的妹妹是真地不曾疑她的。
“妹妹不怪我就好,這些東西是我特意挑揀的,也不知是否能入妹妹的眼,還望妹妹定要收下,莫要推辭。”
許昭昭只是輕輕瞟了一眼,便一臉感激道:“姐姐怎選了這麼多的好東西過來?可是折煞妹妹了!”
孫茜一直在觀察她,見她神色不似作假,這才解釋道:“都是些小玩意兒,妹妹不嫌棄纔好。只要咱們姐妹感情好,這些身外之物又算得了甚麼!”
一番話,倒是把她自己說地挺重情重意的。
許昭昭明知道她是另有所圖,可有好處送上門,又豈有不收之理?
“表姐快別這麼說,那賤婢春柳犯下大罪,如今被祖母做主處置了,倒也罷了,表姐怎好還要代賤婢來送這些東西賠罪,我若是不收,倒顯得我小氣了。罷罷罷,芍藥,將東西收起來,備些瓜果點心過來,我與表姐說說體己話。”
“是。”
一番話讓孫茜的表情那是來回變幻,總覺得許昭昭就是在故意諷刺她呢。
而且她將賤婢二字咬得極重,孫茜總感覺是在影射她。
一刻鐘後,孫茜便帶人回了自己所居的芙蓉院,屋門關上,她的臉色竟已顯猙獰之色。
“好你個許昭昭!這樣都沒事,算你命大。我倒要看看,你能否活着與謝三郎成親!”
雖然放出狠話,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大丫環春柳被處置,新抬上來的大丫環是侯府的人,自己又不敢倚重,這心裏還是有幾分彆扭。
她此次在侯府小住,只帶了兩個大丫環和兩個負責跑腿的小丫頭,如今折了一個春柳,便只有一個秋菊可用了。
孫茜在屋子裏猶豫半晌之後,還是快速地寫下一封信,再將秋菊叫來,命她一定要要親自送出府去。
孫茜不知道的是,許昭昭早就派人盯着芙蓉院了。
“此事辦得不錯,丁香,賞他一貫錢。”
“是,小姐。”
家丁得了賞錢,自然是喜不自勝地又表一番忠心,這才退下。
“小姐,依您之見,可是孫府有何不對?”
許昭昭搖搖頭,有些事,現在還不好說。
許昭昭記得書中有提到謝許兩家退婚後不久,便有人曾想讓孫、謝兩家結親,不過最後卻未成。
書中提到的孫家姑娘,莫不就是她的這位好表姐?
還真是個吃裏扒外的白眼兒狼呢!
若非是有許家幫襯,孫家幾年前只怕就要被抄家滅門了!
不想孫茜不知感恩,竟然還要聯合外人來算計許家,着實可恨!
許昭昭用過晚膳後,又讓丁香和芍藥陪她在園子裏走一走。
明面上是消食,實際上許昭昭則是想着找個合適的地方來修補一下這具身體。
內裏的毛病太多了!
許昭昭看到臺階下襬着的兩盆牡丹,記憶裏這是孫茜送來的,也並非是多麼名貴的品種,頂多就是開得正豔,所以瞧着喜慶。
許昭昭趁人不注意,手指輕觸到一片葉子。
不過瞬間,那一株牡丹的生機就被許昭昭給抽走了近半,盛開的花朵也已經蔫噠噠的了。
許昭昭篤定孫茜還會再出幺蛾子,她既然想要嫁入謝家,總歸是要先攪黃了自己和謝錚的婚事纔是,所以她必然不會輕易罷手。
只是不知道,她會從何處下手。
許昭昭原本以爲孫茜會想出一些下作的手段來迫使她與謝家退親,卻沒想到,孫茜竟然別闢奚徑,學會嚼舌根了。
許昭昭病倒一事,原就只是府中人才知曉,可沒想到竟是在外面傳開了。
而她生病一事,竟是愈傳愈烈,各種版本都有了。
“小姐,如今外面說甚麼的都有,有說您是被謝家三郎給克着了,許是不久便要香消玉殞,還有人說您是身子嬌弱,一步三喘,日後莫說是生兒育女了,只怕是個短命之相。”
丁香越說,越覺得這些人惡毒,這豈非是等於在詛咒小姐?
芍藥聽得都心急,但是奈何正主跟聽戲似的,倒是越聽越上癮了。
“這都是些甚麼話,我聽着都想打人了!”
許昭昭看着她輕笑:“你急甚麼?我這個快要死的正主兒都不急呢!”
芍藥又氣又難過,卻辯不過主子,只能在原地跺腳。
丁香還是稍微聰慧一些的:“小姐,依奴婢看,這流言分明就是咱們侯府有人故意傳出去的,十有八九,就是芙蓉院那位使的陰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