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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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着離婚協議到家時,發現在一起七年都沒有進過廚房的沈知夏竟然主動繫着圍裙在廚房煮麪。
我進去時她剛好切了一塊黃瓜,很貼心的切掉皮,溫柔的往她身旁站着的男人懷裏胃去。
兩個人似乎都沒有察覺我的到來,格外曖昧的在廚房有說有笑。
男人咬着黃瓜親暱的用嘴將另一頭喂到沈知夏嘴邊。
而她只是紅了紅臉,卻沒有拒絕,羞澀的咬了上去。
男人趁機抱住她,按着她的後腦勺狠狠地吻了上去,氣氛愈發曖昧。
我靜靜地站在原地,心早已痛到麻木。
我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在自己的家裏像個見不得光的第三者一樣,偷窺着自己的老婆和別的男人曖昧。
他們肆無忌憚的相擁吻的難捨難分,直到鍋裏的麪條沸騰,沈知夏才氣喘吁吁的將男人推開,着急忙慌的往鍋里加水。
又熟練的調料汁,撈麪,煎蛋。
男人滿足的笑着,語氣滿含暗示。
「知夏,時隔七年又喫到你親手做的長壽麪了,想想就幸福,老天真是待我不薄。」
「不過知夏,餵飽了肚子,是不是還該餵飽我的心啊?畢竟這七年我想你想的都快發瘋了。」
「世人千千萬萬,卻沒有一人,能比你更加牽動我的心。」
「知夏,你跟那個男人在一起的七年,有沒有爲他下過廚?」
「如果有的話我會喫醋的。」
男人語氣帶上了些許低落。
沈知夏嬌嗔的瞪了他一眼,卻極有耐心道,「你想甚麼呢?這七年我從來就沒有進過廚房。」
「這世上也就只有你一個顧言,才能讓我心甘情願的爲你洗手做羹湯了。」
我就這樣靜靜的站在原地看着。
沈知夏端着長壽麪出來,與我四目相對時,她瞬間傻眼了,原本溫柔的神色瞬間不淡定了。
眼底帶着慌亂和複雜的情緒,她緊張不已,雙脣蠕動半天,最終說出憤怒的質問來。
「江妄年,你是神經病嗎?回來了也不知道吱個聲。」
「故意在這裏拉起個臉給誰看呢?」
她有些惱羞成怒,而我卻靜靜的看着他身後正對着我的男人僵硬在原地,好半天都沒能找回自己的視線。
男人手裏也端着一碗沈知夏親手煮的面,裏面還很貼心的煎了一個很成功的愛心蛋。
更讓我覺得難以置信的是,是他那張臉,遙遙相望竟與我有五分相似。
男人嘴角上揚,很得意的衝我挑眉。
「江先生你好,我叫顧言,是沈總的朋友,目前在她公司給她當助理。」
「以後還請江先生多多關照。」
他放下手裏的碗,走到我面前,用很是紳士的姿勢低頭跟我做握手的動作。
只是打量着我的那雙眸子,滿是不屑和鄙夷。
我終於知道他那天在電話裏說的是甚麼意思了。
我死死的盯着他,而他無聲的挑釁開口。
「七年又如何?贗品終究只是贗品。」
「我回來了,甚麼都不需要做,只要站在那裏,就能贏了你。」
離得近了,我看得更清了,我和他最像的就是這雙眼睛了。
這一刻,無情無盡的自嘲就彷彿海水般,將我整個人淹沒,那種撕心裂肺的窒息感,讓我在頃刻間痛不欲生。
笑話!
都是笑話!
多諷刺啊!有五六分相似的眼睛,就像一把彎刀,讓我整個人瞬間清醒。
我終於明白了,爲甚麼第一次見面沈知夏就會對我紅了眼眶了。
我終於知道爲甚麼這些年情到深處時,她喜歡貪婪的看着我的眼睛,爲甚麼她總喜歡親吻我的眼睛了。
原來這一切都是因爲另一個男人啊!
我情緒徹底崩潰,整個人死死的攥緊拳頭,恨不得當即質問沈知夏不愛爲甚麼要傷害。
她不愛我,爲甚麼要拿我當替身呢?
爲甚麼要來招惹我呢?
而沈知夏率先怒了,她看着顧言伸出來的手一直沒得到我的回應,既心疼,又生氣。
她心疼的拉着顧言入座,又用一種無比憤怒的眼神瞪着我怒罵。
「江妄年,你有沒有素質啊?別給臉不要臉。」
「顧言他給足了你尊重,可你呢?連最基本的教養都沒有。」
「今天是顧言生日,我只是帶他回來做一碗長壽麪給他喫而已,你至於一副要S人的樣子嗎?」
「連最基本的教養和待客之道都沒有,我的臉算是被你丟盡了!」
「說你呢?你聾了嗎?今天是顧言的生日,大好的日子我不想跟你吵,別在這裏給我擺臉色,真是晦氣。」
她用一種很失望的眼神看着我,就彷彿我做了甚麼讓她無法饒恕的事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