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看來那個慣會做表面功夫的繼母和便宜妹妹今天都不在。
洛桑不緊不慢的落座在他對面的沙發上。
“我不回來,怎麼替我媽看看現在你這個負心人是甚麼下場呢?”
這陰陽怪氣的態度更是讓洛振國的臉色難看起來。
“混賬!你說甚麼?!”
洛桑沒有耐心跟他廢話,直截了當的挑明瞭來意:“遺囑呢?”
洛振國一頓,心虛的移開眼:“甚麼遺囑?我不知道。”
“洛總,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嗎?遺囑一旦生效,是法律層面的,可不是你單方面的扶持你那個上不得檯面的私生女就能忽略的。現在,你屬於非法佔有我的股份。”洛桑冷笑着看他,指尖輕點着桌面。
咬了咬牙,洛振國索性破罐子破摔:“想要遺囑也可以,別和江停鬧了,現在回去道歉,做你的江太太,我就把遺囑給你。”
“做夢。”
“你知不知道因爲你的任性,給洛氏帶來了多大的麻煩?江氏停止了一切對洛氏的扶持,現在公司資金盤斷裂,馬上就要破產了。”
一說到這個,洛振國就氣的吹鬍子瞪眼。
本來還指望着洛桑老老實實的當個家庭主婦,不來插手洛氏的生意,他也好安心的把公司交給萱萱打理。
現在倒好,洛桑一個人把江家所有人都得罪完了,不但把這個麻煩招回來了,而且還給洛氏帶來了這麼多爛攤子。
洛桑沒吱聲,現在纔算回味過來在林子安家裏,江停放的那句狠話是甚麼意思。
原來,這就是他打的算盤。
想通過打壓洛氏,擊垮母親留下的最後的東西,來逼迫她就範。
可惜,夫妻五年,江停還是不夠了解她。
她這人,喫軟不喫硬,向來最討厭別人的威脅。
洛桑抬頭,看向洛振國:“如果我說,我有辦法讓洛氏起死回生,但要求是把遺囑還給我呢?”
聞言,洛振國不屑的嗤笑一聲,顯然不相信。
“就憑你?你自從出國留學回來之後,就被關在家裏做了五年的家庭主婦,連合同長甚麼樣都沒見過吧?你有甚麼自信誇下這個海口?”
“你就回答,行,還是不行?”
看着洛桑也不像開玩笑的模樣,洛振國也有些猶豫了。
難不成,這丫頭是準備去找江停求饒?
他沉思半晌,眼底劃過一抹精光,點了頭:“沒問題,三天時間,你能讓洛氏繼續運作,我就把遺囑給你。”
得到了滿意的答案,洛桑頷首,也不廢話,直接起身準備離開。
“準備好遺囑,三天後我來拿。”
從洛家別墅出來後,洛桑拿出手機,看向了那串許久都沒有撥通的號碼。
雖然剛纔在洛振國面前,她說話硬氣,但接下來要求的那個人,她卻沒了這樣的底氣。
電話裏說這件事,還是草率了些,還是明天見一面吧......
翌日清晨,洛桑早早的就在客廳喫起了早飯。
林子安揉着惺忪睡眼看見她的時候,還有些難以置信。
“起這麼早幹甚麼?不會是準備去給江卿卿那個小白眼狼開家長會吧?”
把最後一塊吐司塞進嘴裏,洛桑喝了口牛奶。
“你猜對了地點,但是沒猜對原因。我要去找的人不是江卿卿,而是顧長恆。”
寂靜了片刻,林子安突然發出一陣尖銳的爆鳴聲。
“甚麼?!你想通了?終於打算踹了江停那個普信男,回頭看看顧大少了?”
洛桑差點被他的尖叫震到失聰。
“你想哪去了?我是有求於人,別說的跟我出賣色相進行交易一樣。”
“你就是想的太多了,想當年顧大少爲了你,可是斷過一條腿的,要不是當時你瞎了眼死心塌地的非江停不可,他也不至於去國外療養情傷三年。”
林子安也坐上了餐桌,抿了口牛奶,突然想起甚麼。
“對了,我聽說顧長恆從國外回來之後,可是帶回來個小閨女啊,和你們家江卿卿差不多的年紀,好像還在一個學校呢!不過只知道有個小崽子,從來沒聽說顧長恆身邊有甚麼女人。這麼說來,這些臭男人好像也沒甚麼不同啊,前腳對你死心塌地,後腳就能和別人造人。”
說着說着,林子安變的憤憤不平起來。
洛桑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越說越離譜了!我是爲了洛氏去找顧長恆的,當年我媽的那幾個老客戶,現在都是顧氏在維繫,但我和他很長時間沒有聯繫了,就這樣冒昧的去找他,成功率不高,所以這次家長會,正好是個合適的契機。”
林子安來了興致,看熱鬧不嫌事大。
“你就不怕到了學校裏,你那普信前夫和白眼狼小閨女,要是看見你對別的男人獻殷勤,氣得肺炸了?”
拍了拍手上的麪包屑,洛桑滿不在乎:“我和他們已經沒關係了。”
爲了撐面子,洛桑還特地找林子安借了他那輛庫裏南,開車來到了江卿卿就讀的貴族學校。
門口已經陸陸續續來了一些家長,清一色的衣着靚麗,妝容精緻。
洛桑一身米色連衣裙,踩着久違的高跟鞋,化着淡妝,比起之前蓬頭垢面的形象,精緻了不少,眼底卻是化不開的複雜。
說來可笑,和江停結婚五年,她從未以家長的身份來過這個貴族學校。
從前她也興致勃勃的打扮,想來參加江卿卿的家長會。
可當江停看見她因生產而鬆弛的肚子,爬滿醜陋的妊娠紋的時候,眼裏的嫌棄卻如何也掩飾不了。
最終,江停只是匆匆撂下一句:“你在家裏給卿卿準備晚飯吧,家長會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那一抹明顯的嫌棄,刺痛了洛桑許多年。
讓她在無數個黑暗的夜裏默默地掉眼淚。
後來的兩年裏,洛桑發了瘋的鍛鍊,恢復,不知道付出了多少的血淚和精力,才勉強將身體恢復了七八成。
可那些醜陋的妊娠紋,卻如何都去不掉。
以至於直到現在,洛桑都不敢穿露腰的裙子。
壓下眸底的淚光,洛桑重新抬起頭,朝着校園裏走了進去。
沒想到纔沒走兩步,便看見了令人髮指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