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空間裏不僅有精鹽姜等喫食，還有一些救命藥品，這些可是戰略物資！

儘管她退伍之後，就繼承了藥膳的祖業開起了養生堂，可當年身爲隨行軍醫，愛囤貨的習慣卻不曾改！

姜雲絮掂了掂手中的姜塊，將其洗淨切段，和豬肉一同燉煮，時不時還從醫藥箱中調出些紅棗片、桂圓、枸杞等中草藥扔進鍋中攪合攪合。

不一會兒，香醇濃厚的香氣便在空氣中四溢瀰漫開來，伴隨着葷食特有的味道，直教人垂涎欲滴。

李嬤嬤饞得眼睛都直了。

她也顧不得躲懶，有些不好意思地搓着手過來，“王妃，這是甚麼湯啊，這麼香？”

“是紅棗桂圓排骨湯，最是益氣補血。不過紅棗含糖分較高，你又已經用過午膳，不宜再飲。”

姜雲絮沒給李嬤嬤盛湯，只吩咐道，“待用完午膳，便將府裏的下人都叫到前院來吧，本王妃要訓話！”

望着鍋中鮮美無比的排骨湯，李嬤嬤只覺肚子裏的饞蟲都被勾了出來，但她的性命還捏在姜雲絮手裏，縱使千般不願，也只得照辦。

看着李嬤嬤失落而去的背影，姜雲絮直徑打了一碗排骨湯，端到了楚懷玉房中。

“別過來。”楚懷玉的聲音，帶着幾分不易察覺的急促。

姜雲絮腳步一頓，“怎麼了？”

昏暗的光影中，楚懷玉似乎換了個姿勢背對着她，不願與她對視。

“你都瞧見了吧，臨王府處境艱難，當王妃根本沒有你想象中那麼滋潤，倘若你是爲了錢財地位才留在這裏，本王奉勸你趁早拿了和離書離開！趕緊走，走得越遠越好！”

“又在鬧甚麼彆扭？我們不是約定好了麼？”姜雲絮微微一愣，這才半晌的功夫，楚懷玉的態度竟陡然生變。

不，不對。

不知何故，她心中驟然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異樣之感，旋即快步走向牀榻。

果不其然，楚懷玉面色慘白地躺在病榻上，嘴角還噙着一絲觸目驚心的紅。

姜雲絮探了探他的鼻息，“怎會如此？”

她不過離開片刻，楚懷玉的病情竟然急轉直下！

可他分明才服用過生脈丹，病情理應被遏制住纔對，除非......

姜雲絮眉心緊蹙，“你還有隱疾？”

“怎麼，害怕了？”

楚懷玉蒼白的脣角牽扯出一抹苦笑，眼底盡顯絕望之色，“你早該想清楚，本王沉痾難愈，你留在此地不過是自尋死路，拿着和離書趕緊走，或許還能博得一線生機！”

姜雲絮聞言，眸光中透露出遲疑之色，對此未置一詞。

見此情形，楚懷玉輕嘆一聲，認命般地閉上雙眸。

萬籟俱寂。

也不知過了多久，楚懷玉緩緩睜開眼眸，映入眼簾地，是姜雲絮收拾東西的背影。

看着她將包袱收拾妥當，隨後頭也不回地離開，楚懷玉只覺心一點一點地沉了下去，最終沉入萬丈深淵。

罷了罷了。

他如今罹患重疾，沉痾難愈，臨王府也早已落敗。

他給不了她安穩的人生，又憑甚麼要求一個萍水相逢的女子，賭上性命出手相救？

這樣也好。

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這樣心地善良的女子，不應該淪爲皇室鬥爭的犧牲品。她選擇在此時此刻知難而退，他應該感到欣慰纔是。

可是爲甚麼，他的心情會這樣沉重......

楚懷玉茫然而空洞地盯着房梁微微出神，只覺內心似乎被人剜去一塊血肉，疼得不可抑止。

然而，下一瞬間，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再度響起。

姜雲絮迎着他震驚的目光推門而來，不同的是，這次她手提的包袱邊緣，赫然垂着一根透明的軟管。

姜雲絮將包袱放在桌案上，又從中取出一個透明的玻璃瓶，隨後動作嫺熟地將軟管插進瓶口......只待一切準備妥當，她才輕輕握起楚懷玉的手。

“抱歉，沒考慮到你的實際情況，是我疏忽。”

因着擔心楚懷玉心生疑慮，姜雲絮主動解釋道，“這是輸液瓶和輸液管，接下來我會爲你扎針輸液，只有這樣，你的病情才能早日穩定。

待會可能會有些疼，忍一忍就過去了，如果實在不適應，你再跟我說。”

“......好。”楚懷玉眼眸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

感受着少女自手心傳遞而來的餘溫，他只覺心中五味雜陳。

他未曾料到，面對苟延殘喘的自己，姜雲絮非但沒有絲毫的嫌棄與退縮，反倒悉心照料，考慮周祥，甚至會爲一時失察而感到抱歉。

“我已淪落到這般境地，你又何須煞費苦心？”楚懷玉凝望着她忙碌的身影，終究是咬牙道，“倘若你是爲了麟符而來，便別白費力氣了，此物如今並非在本王手中。”

麟符？

“甚麼勞什子麟符？我要那玩意作甚？”姜雲絮疑惑地搖了搖頭，手上動作依舊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