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何清!
謝雲熙被這聲音聽得渾身一抖,嚇得臉色都有些發白。
但仔細看到這人臉上的面具,頓時嚇得腿都發軟——攝政王洛清河!
居然是洛清河這個鬼面閻羅。
還不如是何清呢!
若說能讓她害怕的,這攝政王算的上頭一位。
這還得是閒着無聊聽外面那些傳聞,攝政王洛清河,手段狠辣果決,做事詭異毫無章法, 聽聞是因爲毀容才導致心裏扭曲,
謝雲熙猛地逃離,連連往後挪動了好幾步,心裏都忍不住暗罵自己居然將這人聲音聽成何清。
“這麼怕我?”
洛清河清冷的聲音響起。
謝雲熙瞪圓了杏眼,心裏更害怕了,有些無措的低着頭。
洛清河淡聲道:“小心些,這麼好看小臉摔花了,怕是不少俊俏郎君要心碎。”
哪怕是句玩笑話,也沒讓謝雲熙對他有半點的親近之意。
謝雪凝看着兩人有些錯愕,傳聞中洛清河從來都是心狠手辣,還沒見過他這麼“和顏悅色”的樣子。
明明她纔是公主,憑甚麼謝雲熙能得到所有人的重視。
“雲熙你小心點,若是衝撞到了攝政王可怎麼好。”謝雪凝看似關切,但一雙眸子卻都落在洛清河的身上,說完上前柔聲道:“雲熙唐突,還望攝政王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同她計較。”
洛清河眸色一冷剛想開口,謝雲熙就忽然說道:“攝政王仗義援手,怎麼到你嘴裏就成了毫無緣由責罰人的主?”
謝雪凝猛地反應過來,頓時急聲道:“不是的,我剛纔只是太擔心妹妹了而已。”
她想上前拉謝雲熙,卻被謝雲熙退避躲開,手落空的謝雪凝尷尬了一下,捋了一下頭髮爲難的看向洛清河:“是雪凝說錯話,攝政王看在我年紀尚小的份上,莫要和我計較。”
“都是當孃親的人了,年紀還小嗎?”
反倒是洛清河輕笑了一聲:“說年幼,清惠郡主還比你小几歲。”
謝雪凝心裏猛地一揪,對上洛清河徹底冷了下來的眸子心裏慌張了起來。
“莫說此刻在這裏的人那麼多,就算本王單獨來尋清惠郡主也是奉了陛下的旨意,難不成公主是要責怪陛下的不是嗎?”
謝雪凝被他這番話說的徹底啞口無言,就算她渾身是嘴也說不起陛下:“不是的,我,我只是擔心妹妹而已。”
“擔心?擔心到搶走妹妹的夫君,還是擔心到都已經珠胎暗結了?”
謝雪凝惱羞成怒:“我和言知哥哥真心相愛的,妹妹如果不解氣,我可以給妹妹跪下,只要妹妹能成全和言知哥哥。”
謝雲熙真的厭惡極了眼前這人,彷彿她纔是受了委屈的,當真是將她母妃那副登不上臺面的做派學了十成十。
“既然你這麼說了,那便跪着吧。”洛清河清冷淬寒的聲音響起:“陛下若是問起來,本王定然會將公主愧疚之心告知清楚的。”
謝雪凝聞言瞬間呆滯。
他是瘋了嗎?
就算她再不受寵,也是公主,今日這宴會上這麼多的人來來往往,她跪在這裏豈不是在衆人面前打她的臉。
“怎麼?不願意?看來公主也不是那麼誠心。”
謝雪凝被這眼神看的臉色慘白,害怕的聲音都有些發顫,忍不住看向謝雲熙:“雲熙,我們可是姐妹,你當真要如此羞辱我嗎?”
羞辱?
謝雲熙笑着反問道:“既然覺得羞辱又何必提出來,如今滿足你,你卻又如此做派,反倒是讓旁人覺得是我和攝政王在欺負你似得,我瞧着你才應該去戲臺唱上一曲,怕是京都最有名的戲子也比不上你。”
“謝雲熙!”宋言知匆匆趕來就看到這一幕,心疼的將謝雪凝拉到懷裏護着,瞧着謝雲熙的就像是在看甚麼深仇大恨的仇敵一般。
“謝雲熙,我們已經兩清,你爲何還要在這裏咄咄逼人。”
“我咄咄逼人?難道不是你們非要往我身邊湊,就和趕不走的蒼蠅一樣嗎?”
謝雲熙看着這兩人一個惱羞成怒,一個盈盈垂淚,她反倒是那個惡人了,說話更是一點不客氣。
“宋言知,你但凡還要點臉,就管好你的夫人,別整日裏就上下蹦躂裝出一副姊妹情深的樣子,我與你們之間真的一點情分都沒有。”
謝雪凝心裏一慌,連忙上前噗通一下跪在地上:“都是我的錯,請你放過將軍府吧,你要打要罵我都受着,只要你能高抬貴手放過宋家就好。”
宋言知瞬間心動,上前拉着她:“雪凝,你別這樣,就算將軍府沒了,我也不後悔,我要娶的人只有你,你不必求她。”
“先前就聽聞宋將軍當初求娶清惠郡主可謂煞費苦心,本還以爲是情根深種,如今看來,倒是外面的說的那些都是假的。”
謝雲熙突然就沒了的和這些人說話的興趣。
“攝政王來尋我怕也是有事,我們先走吧。”
洛清河神色淡漠的跟在她的身後,路過宋言知的時候腳下一頓:“宋將軍下手果斷,不愧是在戰場上的將軍,只可惜那點算計全用在女人身上了。”
他眼底涼薄,諷刺意味十足。
“清惠郡主自幼就受陛下寵愛,雖然不是甚麼公主,但也不是誰都能的得罪的起的。”
謝雲熙跟在洛清河的身後,總覺得這背影和何清實在是相似,忍不住想起那三年的荒唐,一時間臉紅耳熱起來。
“郡主很熱?”
謝雲熙冷不防撞在了洛清河的懷裏,倉皇的往後退,垂眼遮住眼底的慌張:“還,還好。”
她是有些怕洛清河的,更不敢在他面前露出半點破綻,趕忙轉了話題:“聽聞攝政王向來不喜熱鬧,今日怎麼在宮中?”
洛清河像是聽到了甚麼有意思的話,薄脣輕揚:“本王最喜歡熱鬧,特別是看着旁人撕心裂肺的慘叫,最好是剜了舌頭的那種,當真是有意思的很。”
“......”
謝雲熙怎麼也想不明白,洛清河說翻臉就翻臉,剛纔在宴會上還幫着她出頭,這會子倒是拿這些來嚇唬她。
這人一身玄色衣衫,明明是個出了名的的手段狠厲角色,可偏偏在他身上反倒是有一種難以琢磨的貴公子的文雅。
“今日多謝攝政王。”謝雲熙可不會被這張麪皮子給騙了,規規矩矩的道了謝。
“只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