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外面的腳步聲漸行漸遠,門扉合上,蓋住臉的被子也被人揭下來。
關杉月小臉憋得通紅,目中卻滿是劫後餘生的慶幸,連忙坐直身體,道:“多謝......”
不料,身體還沒坐穩,忽然又被推下去。
宇文滬看着她茫然如小鹿的雙眼,俏臉通紅,烏髮微潤散開在枕頭之上,與那潔白如雪的肌膚相映,越發添了幾分意亂情迷之色。
簡直是勾人的妖精。
他聲音都喑啞幾分:“怎麼,剛剛答應過我的事,就忘記了?”
答應過他的事?
關杉月小臉驟變,抓緊被子就想後退。
可她的力氣哪裏敵得過宇文滬?
待到雲歇雨收,已是大半個時辰後。
關杉月悄然回到房間,換上孝服,用粉將身上的痕跡遮得嚴嚴實實,才顫抖着深吸口氣。
剛要站起來出去,門卻忽然被重重推開。
宇文詰笑得眼睛看不見鼻子的:“你昨夜究竟去了何處?可是讓我好找啊。”
他那雙眼睛毫不客氣地上下掃視着她,毫不掩飾他的慾望和惡意。
關杉月剛剛平復下的心情瞬間又風起雲湧,恨不得撲上去撕了他!
若不是他,她怎麼會淪落到現在的地步?淪爲宇文滬的玩物!
她深吸口氣,竭力維持冷靜,冷冷地看着他:“你未免管得太寬,怎的還管到你哥哥房裏來了。”
誰知宇文詰不屑地嗤笑一聲,逼近半步,壓低聲音猥瑣道:“你就別跟我裝了,昨夜我給你送的那隻香必須要男人才能解,你昨晚,肯定是跟男人鬼混去了!”
關杉月只覺腦中“騰”地一聲,幾乎難掩震驚。
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宇文詰竟會如此不要臉,當着自己的面就承認香有問題!
“讓我猜猜哪個野男人究竟是誰,院裏的小廝?還是侍衛?”宇文詰洋洋得意地猜着。
“夠了!”關杉月深吸好幾口氣才保持住冷靜,“我看你是太閒了,纔有精力在這裏胡言亂語!”
“我可沒胡言亂語。”宇文詰擺擺手,嘿嘿笑着上下打量她,“是我看你正當花一般的年紀,容色一絕,卻要爲我哥哥守一輩子活寡,這心裏啊,捨不得!”
他迫不及待地上前拉住她的小手:“不如跟了我,否則日後你一個寡婦,在這宅子裏無依無靠的,要怎麼活?”
關杉月臉色一變,被噁心得連忙退開好幾步,壓低聲音厲聲呵斥:“宇文詰,你要想被全京城人知道,大可再對我動手動腳!”
宇文詰滿不在乎:“都已經是被人睡過的破鞋了,裝甚麼貞潔烈女。”
關杉月臉色鉅變,惡狠狠地盯着他。
他眼珠子咕嚕嚕一轉,滿是噁心地笑道:“你不從,那我現在便將你扒光了衣服丟到靈堂去,叫衆人好好看看,新婦是如何在夫婿死後第二日就勾搭其他野男人的。”
這個無賴!
堂堂國公府,怎麼會出這種無賴!
關杉月氣得嘴脣發抖,指着他,亦是惡狠狠道:“你敢做初一,我就敢做十五,到時候咬緊了這個野男人是你,你覺得你能跑掉?”
宇文詰一挑眉梢:“男人嘛,風流快活是常有的事兒,我頂多挨頓訓斥,你可是要被浸豬籠丟命的,不如跟了我,咱們倆一塊風流快活。”
風流快活?
關杉月止不住地冷笑:“你腦子裏除了那點事可還想過其他事?兔子急了還會咬人,你敢對我動手,我向你保證,我就是死,也得先拉你墊背!”
那清亮的目光陡然S機必現,竟然叫宇文詰都汗毛聳立,怔愣了瞬。
“你們在這兒幹甚麼,還不去守靈。”外面忽然傳來不耐煩的聲音。
宇文詰連忙收斂了流氓姿態,裝得世家公子似的,含笑衝後邊行禮:“娘,我是聽丫鬟說關杉月一夜未歸,擔心她出了甚麼事,纔過來瞧瞧。”
卻是二房夫人小方氏。
關杉月的心剛剛落下又立即提起。
這宇文詰惡人先告狀這一套玩得可真是溜溜的!
可她一抬眸便撞上不快的目光,連忙斂衽施禮:“婆母,並非如此......”
“行了!”可誰知小方氏壓根不聽她說話,毫不掩飾眼底的鄙夷和憤恨。
“不安分的東西,離我的詰兒遠點!”?
說着,她又忍不住想流淚,又惡狠狠地看着關杉月:“要不是你,懷兒怎麼可能會死,定是你八字不好,剋死了我的懷兒!”
宇文詰連忙軟語安慰,逗趣兒地哄着她。
關杉月又是無奈又是心酸,若非無可奈何,她也不想嫁到國公府,更不想讓那病秧子丈夫死,徒惹一身麻煩!
她忍住鼻頭的酸意開口:“婆母,我也不想夫君......”
“不想懷兒甚麼?”小方氏卻眼眶通紅地盯着她,“我看你是巴不得懷兒早逝,一大早上了,作爲懷兒新婦,連他的靈堂也不知道守!”
旁邊的宇文詰也立馬責備道:“就是,縱然你心中再不願,可怎能消失一夜,現在連靈堂也不守呢?”
關杉月立馬看向他,目中翻湧。
對面的宇文詰眼底也浮現挑釁。
他這分明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還故意拱火!
她張嘴還要說話,小方氏卻已經受夠了,抹去眼淚,抬手狠狠朝她臉上扇過去一巴掌,聲音惡狠狠地。
“還不快滾去靈堂守靈!”
關杉月被打得臉朝一邊歪去,細細一條血線淌下來。
她重重閉了閉眼,藏在袖中的秀拳緊攥,忍住屈辱與不甘。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