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這是根據您提供的結婚證所調出的資料。另外,夫人,”警察說:“一小時前,您的丈夫委託律師聯絡我們,稱他懷疑您有不適合結婚的嚴重精神類疾病,而您在婚前隱瞞了這一點。所以,他希望我們對您進行精神鑑定,一旦確診,你們的婚姻關係將會被解除。”
“我有精神病?我看他纔有!”莫如雲立刻急了,“我已經說了好幾遍!我和我老公交往一年,他是個畫家!沒有工作!學歷是本科,性格非常溫柔!”
“雍鳴,二十七歲,擁有世界一流學府的雙博士學位,是H&Y財團旗下銀行的總裁。”警察說着,調出了資料表,“這週一早晨,你們在本地註冊結婚。”說着,調出了結婚照。
照片上,雍鳴身穿白色西裝,正微微地紅着臉,跟穿着婚紗的莫如雲接吻。
莫如雲忙說:“對,這纔是我老公!上面那張照片根本就不是!”
警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拎起了電話,“請問精神科醫生還有多久能到?”
接下來的一週,莫如雲被送進了精神病院。
因爲她在精神科醫生過來時很不配合,仍在強調自己的觀點。
醫生認爲她有嚴重妄想,需要入院治療。
直到被單獨關進四壁空空的白色小屋子裏,莫如雲才平靜下來。
不行,再鬧,搞不好真的會被診斷成瘋子。
接下來的幾天,莫如雲力求平靜。
幸好,醫生只讓她每天上心理課,不需要吃藥。
終於,這天早晨,醫生笑着說:“夫人,您丈夫來接您了。”
莫如雲走出醫院,見空空蕩蕩的停車場裏,已經停了幾臺車。
阿星滿面笑容地迎上來,握着醫生的手,說:“辛苦您了!”
“應該的。”醫生微笑着握住了他的手。
莫如雲沒理會他倆,徑直走向停車場中央的帕加尼。
伸手敲了敲車窗。
車窗放下,露出熟悉的臉。
他靠在椅背上,領帶鬆鬆垮垮地繫着,脖子上還印着個火紅的脣印。
副駕駛上的人湊過來,是漢娜,她的衣服已經脫了一半,趴在他的腿上,笑着朝她招招手,“恭喜您出院,夫人。”
莫如雲沒搭理她,只看向雍鳴,“你爲甚麼這麼做?”
現在,她已經知道,這就是雍鳴。
畢竟,警察局的資料不可能有假。
她只是不明白,後悔的話,離婚就是,犯得着誣陷她是精神病嗎?
雍鳴笑眯眯地看了莫如雲一眼,目光越過她,看向了她身後。
那裏,阿星已經走了過來,彎腰說:“雍先生,院方說,夫人一切正常,婚姻仍然有效。”
雍鳴臉色一變,瞪住了他。
阿星把手裏的病例交給他,說:“院方說,儘管夫人是因爲嚴重妄想入院,但她只是反覆強調她丈夫溫文爾雅,不會S人,他們認爲,她之所以產生‘您不是她丈夫’這種幻覺,主要還是因爲S人場面太過刺激。隨着心情平復,她的症狀就消失了。”
雍鳴陰沉着臉聽完,冷笑一聲,抬頭看向了莫如雲,“你倒是不傻。”
他還以爲,經歷了那些事,再被關進精神病院,這個年僅二十歲的小女孩兒會精神崩潰,大鬧不止,從而被徹底認定爲精神病。
沒想到,居然冷靜得這麼快。
“看來你真的是我老公。”莫如雲說:“我同意跟你離婚,不要贍養費。”
雍鳴冷笑,“我不同意。”
莫如雲完全弄不懂了,皺眉問:“你到底想做甚麼?”
雍鳴一笑,摸出一支菸,含進口中,朝她勾了勾手指。
莫如雲應付着彎下腰。
他掐住了她的下顎,往前一扥,使她的臉貼到了他在臉頰邊。
“我需要婚姻無效。”他盯着她的眼睛,輕輕地,一字一頓地說:“或者你去死。”
莫如雲說:“婚姻無效很簡單。”
他微微地眯起了眼。
“只要你承認自己有精神病就夠了。”莫如雲小聲說:“畢竟瘋子遠比正常人好確診多了,你說是不是?”
話音一落,雍鳴頓時目光一凜,手指掐緊。
莫如雲喫痛皺眉。
他盯着她含着淚卻仍舊倔強的眼,長眸微眯,“我告訴你,”他溫柔得就像在說情話,“你去死,會更容易。”
隨即鬆開了手。
車窗升起,阿星卻握着手機跑回來了,“雍先生!”
車窗重新打開。
雍鳴冷冷地盯着他,神色不滿。
“警察局打來電話,因爲......”阿星神色複雜地看了莫如雲一眼,小心翼翼地說:“警方認爲,您對夫人使用了家庭暴力,現在請您親自去警局接受調查。”
雍鳴瞳孔一縮,“甚麼意思?”
“入院當天,夫人就舉報稱遭遇來自您的家庭暴力,要求進行體檢。體檢結果表明,夫人的脖子和手腕上有外力造成的傷痕和咬痕。”
阿星緊張地說:“現在既然證明夫人精神正常,警方就按照她的要求啓動了調查。律師團已經盡力周旋,但警方證據充足,情況很不樂觀,按照本地法律,預計最低......會對您進行爲期一週的強制心理治療。”
“天哪!”漢娜頓時問,“這怎麼可能?警方怎麼會相信那種女人的話?”
“證據確鑿,有甚麼理由不相信?”莫如雲白了她一眼,說:“另外甚麼叫‘那種女人’?我不是他老婆嗎?”
漢娜瞪了他一眼,柔聲問雍鳴,“要不要我找我爸爸......”
雍鳴抬手阻止她說下去,看向了莫如雲。
他的目光有如鷹隼,直接而犀利。
莫如雲有些犯怵,不由側過臉避開,說:“你的律師團還真厲害,S人未遂都能搞成家庭暴力。”
雍鳴還是沒說話。
她咬了咬脣,說:“雍鳴,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是真的有甚麼怪病,還是有甚麼難言之隱?”
雍鳴忽然莞爾一笑,說:“過來。”
莫如雲皺眉。
“快點。”他的聲音裏透着一股子詭異的溫柔,“我又不能吃了你。”
莫如雲慎之又慎地彎下腰,“要說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