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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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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她太懂怎麼拿捏我了,她知道,只要是她說的話,我都會照做的。

回家換了一身衣服。

爲了抗住今天特別洶湧的疼痛,我連餵了五片止痛片纔敢出門。

到了皇庭酒店,我跟着服務生到了天字一號包間。

包間裏,全都是男男女女的歡笑聲。

透過包間門,我往裏看,顧素白他們正在玩遊戲。

或許是因爲都喝多了,大家也毫不顧忌。

傳紙巾的遊戲被玩得出神入化,到顧素白和那個男人互相傳遞的時候,紙巾只剩下一角了。

不可避免的,他們的雙脣碰到一起。

酒精作用的驅使下,他們接吻了。

在場的人,都很興奮,情緒高漲。

我咳嗽了兩聲,並沒有打擾。

現在的顧素白做甚麼,好像對於我來說,也並不重要了。

骨髓不是這麼容易就能匹配到的,反正,我就要死了。

而她的公司正在面臨轉型。

只要這一場慶功宴沒有任何的阻礙,她就可以在娛樂圈喫開。

到時候劇本一堆堆的來,劇組一個個的開。

她往後的日子和她的公司,都會一片光明。

我嚥了一下唾液,喉嚨裏一陣醒甜。

包廂的門被打開,我看了過去,是顧素白。

“你就在這裏等我,等慶功宴結束了送我回家。給我機靈點,如果有人給我灌酒,你就進來幫我擋着。”

顧素白跟我說話的時候,語氣刻薄,眼神冷漠。

可就在下一秒,那男人喊了一句,她轉過頭去回應時,已經換上了一連甜美的笑。

“顧總這是喝多了嗎?”男人從包廂走出來,自然的伸手摟住了顧素白的腰。

顧素白笑了笑:“張總真會開玩笑,我可是顧素白,這麼容易喝多,酒場如戰場,早沒了我一席之地呢!”

張總?

原來這個一直對顧素白毛手毛腳的男人,是張氏娛樂公司的公子張煜。

他出了名的好色,喜歡對自己的女合作方動手動腳,臭名遠播。

我皺了皺眉,就算我要死了。

但是起碼現在,我還是個男人。

死之前,也不能讓顧素白落在這種人的手上。

“張總,雖然顧總說自己女中豪傑,但咱們男人可不能隨便欺負女人,這酒還是少喝兩個,大家都身體健康,財源廣進。”我一邊笑着說,一邊伸手將張煜放在顧素白腰間的手拿開。

張煜的眉毛一挑,對我毫不客氣:“你又是誰?是個甚麼東西?管我!”

“我......”

才說一個字,就被打斷。

“我的一個助理,不礙事兒,走吧張總,我們進去聊。”顧素白警告的看了我一眼,轉身要跟着張煜走。

我拉住了顧素白,“你知不知道他是甚麼人?你這是玩H。”

顧素白只好抱歉的看了一眼張煜,扭過頭憤怒的看着我:“你到底想幹甚麼?窩囊廢!”

“你明知道他名聲不好,你還跟他走這麼近?喫虧了怎麼辦?”我眉頭緊皺。

“我爲甚麼跟他走這麼近你心裏沒數嗎?你要能賺錢,我至於跟這些人混在一塊嗎?今天所有一切聚會都很重要,你不要給我搞砸了。”

我們還在爭論,張煜有點不耐煩的又走出了包廂:“這頓飯還能不能喫?”

“你閉嘴。”我看着張煜,心裏的憤怒已經到了頂端。

他啐了一口,罵了一句莫名其妙,就要去拉顧素白。

我抓住了他的手,甩開的時候沒注意,他一手摁在了包廂門口的垃圾桶上,上面有他們剛打碎的酒杯。

瞬間,他的手被玻璃扎破了一點兒皮。

“你小子,我看你是命長了,老子今天......”張煜的臉色鐵青,還沒等他罵完,啪的一下,我臉上火辣辣的疼。

動手的人不是張煜,而是顧素白。

“道歉。”顧素白看着我,眸中已經沒有了任何情緒。

我驚訝的看着她,難道我不是在幫她嗎?

“跟張總道歉,然後自己進去自罰三杯!”顧素白加重了語氣。

或許是我情緒激動,或許是顧素白打了我的那一巴掌,又或許是吃了止痛藥之後,藥效發作了,我腦袋裏感覺混沌,耳邊嗡嗡的一陣耳鳴。

出門前我吃了藥,我的病也不允許我喝酒。

今天要是喝下去,我估計可以直接去閻王殿報道了。

鼻子裏突然一股血腥,鼻血又一次措不及防的流了下來。

“裝甚麼?一個大男人,被打一巴掌就流鼻血了?沒用的東西,死窮鬼。”張煜不屑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沒有打算回到包廂的意思,他站在門口點燃了煙,一口一口的吐着霧氣。

“王浩,別讓我把話說第二次。”顧素白扔給我一包紙巾。

我知道,今天要是不喝酒,這場子我是出不去了。

就算我走得了,顧素白的合同也談不下來。

喝酒可以,但我沒有錯,我不能道歉。

用紙巾堵住鼻子,我大步流星走進包間,拿起酒杯框框往嘴裏灌了三杯酒。

包廂裏的人,都有點看傻子的意思。

我卻毫不在意,轉身離開。

顧素白叫住了我:“王浩,道歉。”

“辦不了。”我快速的回了三個字。

“辦不了?”顧素白的聲線提高了,她抓住了我的手,朝着垃圾桶上的玻璃碎而去:“辦不了就承受張總一樣的痛苦!”

我沒有反抗,因爲害怕自己反抗會誤傷了顧素白。

但我也有死死的抵住,讓自己的手不摁在玻璃碎片上。

可我忘記了,我是個病入膏肓的人,顧素白一個女人的力氣都比我大。

額頭上的汗不斷的冒出來,我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去控制手的力度。

而這時候的我,也因爲酒精上頭,頭痛欲裂,連身邊的鬨鬧聲也開始逐漸聽不清了。

見我死死的抵住,包廂裏的人也都是有頭有臉的,顧素白沒有再跟我僵持。

她咒罵了一句,鬆開了手。

我則因爲突然失去被抵住的力度,而整個人往後仰,倒在地上沒辦法起來。

“走吧張總,我陪你去一趟急診,這傷口不好弄,也不知道有沒有玻璃渣子在裏面,留疤了也不好。”

顧素白說完,還細心的捧起了張煜的手,鼓起兩頰帶紅的腮幫子,輕輕的吹了吹。

像哄孩子一樣,伸手拉着張煜朝着樓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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