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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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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柳父目瞪口呆,他不知道該說甚麼。

怎麼感覺自己怎麼說都是錯?這個裴國公到底要幹甚麼!

“裴國公......”

裴璟起身:“嫡母、生母皆病着,貴府三公子卻忙着記名,可真是‘孝順’啊,這趣聞,少不得說給陛下聽。”

如今聖上最重孝道,知道了這事,柳家定會被申斥。

柳父咬牙,起身攔住裴璟:“國公請留步,下官覺着國公說的甚是在理,記名之事......暫且擱置!”

柳文勳死死攥住手心。

裴璟滿意了,意味深長看一眼柳文勳後揚長而去,直到出了柳府才叫出自己的暗衛。

“可看清楚了?”

“有三分像,只是沒找到他生母所在。”

“再找。”裴璟上了馬車,眼神如刀:“若他真是先太子血脈,柳府就要走到頭了。”

他擱下簾子。

那天他接到酒樓線報,說門口一個小乞丐唱了一句詞,那詞的意思很簡單。

柳府有先太子之血脈。

這樣驚世駭俗的事,他只能暗暗的查。

......

那邊柳府。

誰都沒想到,記名的事就這麼擱置了下來。

柳父整個人都老了幾歲一般,柳文勳也根本維繫不住自己的人設,整個人陰沉沉的。

一切都在柳馥妗的計劃中。

她安排人,特地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給付姨娘聽。

付姨娘本就在生氣。

聽得記名的事沒成,還是因爲她裝病,一個氣兒不順又暈了過去,再醒過來臉都歪了。

“哎喲姑娘您是沒見付姨娘那張臉,叫了郎中來紮了扎才恢復了些。”

萍兒想笑死命憋着。

柳馥妗噗嗤一聲,樂出了聲。

付姨娘可真沉不住氣,還當她多厲害呢,她邊剝葡萄,邊笑意盈盈地看着萍兒:“這就臉歪了?後邊可還有事呢。”

萍兒正要問還有甚麼事,就聽見外頭又鬧起來:“出事了!!族長的小孫女兒出事了!!”

柳馥妗起身:“走吧,去看看。”

主僕倆人出去到宴廳。

裏邊正鬧着。

因爲裴璟來的事,族親都沒走,在宴廳裏商量事宜。

誰知道族長的孫女兒忽然就摔到地上,哇的吐出一口血來。

唬的衆人都亂起來。

叫郎中的叫郎中,抬人的抬人。

柳馥妗剛到,後腳請的郎中就到了,伸手一摸脈就直言道:“這是中毒了。”

衆人譁然。

“毒?!”

“誰給下的毒?!”

郎中拔出銀針:“此人應當還在,這是吸入式的毒,並不是要喫進嘴裏的,應當就是她接觸過的人。”

柳文勳一直盯着柳馥妗。

他給小廝使了個眼色。

小廝會意,藏在衆人背後摸到族長孫女兒身邊,想從她身上把東西偷出來。

這會兒族長孫女兒被放在牀上,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郎中身上,一時沒人注意。

就在小廝偷偷摸摸伸手時。

“啪!”一隻手精準捉住了他。

小廝愕然抬頭,正對上一張倩若嬌花的臉。

柳馥妗衝小廝一笑,脣角勾出燦爛的弧度,眼神亮如星辰:“你這小廝不跟着伺候人,偷偷摸摸的來幹甚麼?”

小廝登時頭皮一麻,看着柳馥妗的眼神猶如看着惡鬼。

衆人聞聲都轉頭。

柳文勳腿上一軟,手腳都涼了。

柳馥妗甩開了小廝,伸手在族長孫女身上摸了摸,找出了她袖子裏藏着的雪松。

“這是甚麼?”

郎中“咦”了一聲:“這是雪松,不過不是普通的,而是入藥的雪松,這雪松要是遇到......”

他神色一變。

柳馥妗:“遇到甚麼?”

郎中臉色難看,他知道自己這是遇到陰私宅邸的事了,說不說都是得罪人。

但事已至此,只能硬着頭皮道:“若是遇到西域奇花曼陀羅,那便是毒藥。不過,這花只有西域聖女纔有。”

“嘶!”

有人倒吸冷氣:“方纔含煙不是說,她帶的荷包是勳哥兒從西域尋來的,還是西域聖女所做?”

柳含煙一把扯下荷包,嚇得扔到地上:“不是!不是我!這荷包是勳哥兒送給柳馥妗的!”

話音落地,柳文勳閉上了眼。

他已經猜到了,是這個蠢貨把荷包搶了。

就是因爲她蠢,所以他們母子倆甚麼事都不跟她說,結果這一切都毀在了她手上!

柳父氣的上前一個大嘴巴扇到她臉上:“你給我閉嘴!胡說八道些甚麼?!”

衆人看了看小廝,又看看地上的香囊,登時嗅出了陰謀的味道。

柳父還想挽救甚麼,強撐着道:“這東西既然是給妗兒的,怎麼又到了你手上?是不是她......”

“父親有所不知,二妹妹說她找三弟要這荷包,三弟卻萬般不肯非要給我,叫我這個不同母的姐姐感動的不輕。”

柳馥妗打斷他,毫不留情撕破他的臉面。

“我想着三弟對我這樣好,我也不好不替他考慮,便想說和二妹妹與三弟。誰知道被二妹妹罵了一通,她把荷包搶過去,我又不好要過來,只能送她了。”

族親們神色晦暗起來。

說起來也真是,這柳馥妗跟柳文勳又不是同母所出,他怎麼可能對她比對自己親姐姐還親?

這其中還是奇怪的很。

再聯繫到其他的,族親們都坐不住了,紛紛起身告辭,不再商量記名的事了。

看着瞬間空下來的宴廳,柳父和柳文勳絕望了。

眼看着就要得手,沒想到卻被毀了。

徹底毀了。

柳馥妗冷眼看着這一切結束,冷眼看着他們父子倆頹然,心裏的恨終於散了一些。

她轉身向春韻院去。

記名的事只是暫時解決了,付姨娘和她背後的勢力既然看上了外祖父的兵力,那他們一定還會有後招。

她現在要做的是帶着阿孃回外祖家。

前院發生的事已經傳回春韻院了,柳大太太也醒了。

“妗兒!”看見柳馥妗,她激動起身:“她們說的是真的嗎?勳哥兒他想陷害你?!”

柳馥妗忙扶住她:“阿孃你別激動,不過是一個外人,爲了他不值得。”

柳大太太劇烈咳嗽起來。

“如何是,咳咳咳,外人?我......咳咳,我自問沒有對不住......咳咳他,他怎麼能這麼對你?咳咳咳!”

說不傷心是不可能的。

那是她養大一半的孩子啊!雖然比不上疼妗兒的程度,卻也是傾注了許多感情的啊!

就在柳馥妗欲說甚麼時。

門被人“嘭”的一腳踹開,隨後有人喝罵:“柳馥妗你給我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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