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這可是碧海觀後山，五十年才結一顆的朱果，吃了能強身健體，增加功力。
對她們修行、習武之人來說，是天材地寶。
墨循的心疾，喫下一顆後也就徹底痊癒了。
這東西十分寶貴，曾有人出十萬兩黃金找滄玄子買，他都沒賣。
就是想把這東西多留幾顆給自己這幾個寶貝徒弟。
想到此處，慕笙笙覺得師父確實很疼愛自己。
幾個師兄、師姐才一人一顆，可她手裏，卻足足有三五顆！
“表哥，你把這個吃了。”
慕笙笙將紅果果遞給墨循。
“一顆......櫻桃？”
墨循自然不認識甚麼朱果，就看它外形像櫻桃。
慕笙笙寵溺一笑，你說是櫻桃就是櫻桃吧！
墨循也沒跟她客氣，就當是普通的山野櫻桃，直接吃了。
慕笙笙很滿意地笑了下。
要儘快見到母親闞氏，說不定她的瘋病也能用朱果治癒。
“櫻桃也吃了，爲兄先告辭了。”
墨循哄小孩子一般地，還做了個告辭禮。
在他眼裏，笙笙永遠都是個小孩子，如走丟時一樣，是個三歲奶糰子。
“嗯。”
慕笙笙點頭笑了笑。
“對了，你是不是怕黑？”
“爲兄再去給你拿幾根蠟燭過來。”
慕笙笙連忙拒絕，府上的蠟燭、油燈消耗也都是有數量的。
像是下人或者與下人喫穿用度一致的墨循，自己都沒有多餘的呢。
爲了能不浪費晚上的時間看看書，他冬日裏，手都懂得發紫了，也會在屋外待着，借月光讀書。
“表哥......”
慕笙笙剛要開口跟他說話，祠堂外，一束刺眼的燈光亮起，隨之而來是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噓。”
墨循連忙給慕笙笙比了個禁言的手勢。
“有人來了。”
他還有點奇怪，除了自己以外，這府上，誰能在大半夜來這看慕笙笙？
慕笙笙卻沒有墨循這些好奇，她感覺到了來者不善。
“表哥，你先藏起來。”
她在屋子裏給墨循找藏身之處，但又想到若是她們仔細搜，整個祠堂也就這麼大點的地方，想找到也很容易。
“算了......”
她嘆了口氣，從包裹裏摸出張黃紙，用硃砂筆現場給墨循畫了個隱身符。
“表哥，一會兒你就站在我身旁，別出聲，她們的肉眼凡胎，是看不到你的。”
屋外，傳來了兩個老太婆的談話聲。
“墨循那小子爭取給那小賤人送飯了？”
“可不嘛，千真萬確，老奴親眼看到他進去的！”
無疑是呂氏和趙婆子主僕二人。
“這深更半夜的，他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是想幹甚麼啊？”
“這墨循真是越來越放肆了，就算不能給那小賤人一點顏色瞧瞧，今晚，我們也決不能放過墨循那小子。”
聽到呂氏這句話，墨循這才知曉小妹的用意，幸好自己隱身了。
女兒家名聲最重要，雖然自己對小妹僅有兄妹之情，但擋不住這些人亂嚼舌根。
唉，看來自己得去求求楚姨娘了，讓她儘快給小妹物色個好人家，小妹嫁人了，就可以脫離侯府這個喫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了。
“咯吱。”
隨着木門再次被打開，主僕了帶着浩浩蕩蕩一隊人，走了進來。
丫鬟們麻利地將祠堂裏的燈燭全部點燃。
入眼，慕笙笙跪在蒲團上，雙手合十，口中唸唸有詞，虔誠的禱告。
衆人在祠堂裏轉悠了一圈，沒看到墨循。
聲稱看到墨循進來的趙婆子，立馬想要解釋。
呂氏打斷她，示意她安靜。
自己則朝着供桌那邊走去，這是整個屋子裏唯一能藏人的地方。
隱身的墨循想要提醒小妹，但想到慕笙笙剛纔說不讓自己發出動靜，也不敢聲張。
在呂氏要靠近慕笙笙時，墨循偷偷將腳伸了出去，把她絆倒。
“誒呦～”
她本就身材不輕，往地上一摔，“嘭”得一聲，大地都跟着抖了三抖。
慕笙笙見狀，給隱身的墨循投去個「幹得漂亮」的眼神！
大晚上的，來祠堂這種地方，本就都是吊着膽子。
“鬼！有鬼伴我！”
衆人忙着去將呂氏扶起來。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驚魂未定地看着周圍。
趙婆子和一衆婢女都還站在門口，而慕笙笙從始至終，就沒離開過蒲團。
一定是見鬼了！
一定是鬼絆了她一腳。
呂氏被嚇得寒毛倒立。
慕笙笙假意關心：
“祖母，您剛纔說有鬼？”
“這可是祠堂，就算有鬼也是我們侯府祖先的英靈。”
呂氏喫癟，也不再嚷嚷着有鬼了。
她只是好奇，爲甚麼沒在祠堂看到墨循？
慕笙笙回府的消息，還是她故意讓趙婆子去宣佈消息，就是爲了讓墨循半夜來找慕笙笙。
雖然侯府養活一個墨循不成問題，但誰讓她跟墨循同歲的寶貝孫子，看他不順眼呢？
春闈將近，他墨循身爲一個借住在這的表親，自己的大孫子慕曲看得起他，想在考試時與他偷換試卷。
這墨循，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竟然敢拒絕她的大孫子。
自己怎麼可能讓他有好日子過？
呂氏也是突然想到了這個一箭雙鵰的好辦法，但爲甚麼墨循不在祠堂裏呢？不應該啊！
正當此時，從祠堂裏飄出一縷陰魂，到慕笙笙面前，逐漸凝聚成老侯爺的模樣。
“祖…祖父......？”
慕笙笙不敢相信地看着那陰魂。
很淡很淡，只有一絲魂，馬上就要散了。
老侯爺死後，還剩一縷魂魄，一直養在祠堂裏，也算是繼續保護整個候府吧。
對於候府這幾年發生的事，他也十分清楚。
慕笙笙、大兒媳闞氏，還有墨循三人的悲慘遭遇，他多少也有知道，只是可惜，他已經死了想管也管不了。
若不是發現小孫女會法術，有陰陽眼，他也不會輕易現身。
“笙笙，你都這麼大了。”
老候府想摸一摸慕笙笙的腦袋，奈何自己已經變成了虛體。
“祖父，笙笙好想您......”
慕笙笙的眼眶紅了，老侯爺是府上除了表哥、孃親外，最後一個對原主有些善意的人了，可惜他已經死了。
聽到慕笙笙喊着已經去世七年的老侯爺，呂氏嘴角抽了抽，難以置信地問身邊的趙婆子：
“她剛纔說甚麼？”
趙婆子也不確定地道：“好像在跟老侯爺說話！”
“慕笙笙，你鬼嚎甚麼？甚麼祖父？”
呂氏似乎很怕老侯爺的鬼魂真能出來，四處張望，想一探究竟。
但她是肉眼，豈能輕易看到鬼魂？
“祖母，祖父死後，還留下一縷殘魂保護候府，此時，他就站在我身邊。”
慕笙笙說的這是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