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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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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昨晚是孟漓川回國的第一晚,宋家的小孫女仰慕他已久,結果下手沒輕沒重,竟然給孟漓川下藥。

助理邱秦去處理宋家的事,離開前,讓身爲孟氏特助的南奚去給孟漓川送藥。

南奚給孟氏收拾了六年爛攤子,樁樁件件都處理的妥帖得當,所有人都看在眼裏,稱她一聲南姐。

可孟漓川一回國就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南奚送藥進酒店房間時,本來安分躺在牀上的孟漓川拉住她的手腕,一個翻身就將她壓在身下。

那瓶藥被打飛,不知去處。

南奚承受着孟漓川發泄般的慾望。

意識飄搖間,南奚聽見孟漓川叫她的名字:“南奚......這都是你欠我的......”

他都知道,他都清楚。

他就是要報復她。

良久,南奚敗下陣來,與他錯開眼神。

孟漓川輕笑一聲,長腿一邁,率先往前走去。

南奚硬着頭皮跟上。

包廂裏早已觥籌交錯,等孟漓川來了,原本熱鬧的場面倏然靜了下來。

今天來這裏的,都是些高門大戶裏的二代和世祖們。

能力不行,但喫喝玩樂在行。

只有孟漓川,作爲已經進入孟氏掌權的人,身份地位上越出他們一頭。

南奚跟在孟漓川身後坐下,但並未真正坐進他們中間,留在了邊緣。

孟漓川被人簇擁着,和她隔了好幾個人。

說過要保持距離的,那麼她不會越界。

這時,南奚的手機響了。

來電備註是唐醫生。

南奚心口一跳,下意識把手機往下蓋住,趁沒人注意,悄悄走出了包廂。

殊不知,有一道視線一直跟隨着她。

“喂,唐醫生,這麼晚打電話,是呦呦出甚麼事了嗎?”

唐栩溫沉的嗓音帶着安撫意味:“呦呦有我看着,頭疼腦熱我都能搞定,就是你兩天沒來看她,她很想媽媽,這我是真沒辦法了。”

南奚一顆心又酸又軟。

昨晚因爲孟漓川的事,她沒去醫院,今天又直接來了中樂灣,難怪呦呦會想她。

“麻煩唐醫生告訴呦呦,我等下就去看她了。”

“好,我在給呦呦講故事呢,等你。”

掛了電話,南奚回到包廂。

“南姐,你幹嘛去了,我們都等你呢。”

說話的叫梁澤,是和孟漓川還有許硯一起長大的發小。

因爲家世的原因,孟漓川自小就是孩子王,走到哪裏都是焦點。

梁澤也是富家少爺,卻心甘情願當他的跟班。

他們是自幼一起長大的情分,而南奚只是個寄人籬下被孟家收養的孤女,梁澤一直看她不順眼。

這小子的直覺有時準的可怕,他總認爲孟漓川出國六年,跟南奚脫不了關係。

“孟哥喝不了酒,”梁澤把一瓶白蘭地推到她面前,“但是不喝酒多掃興啊,你替他喝了吧。”

南奚從不慣着梁澤,拿起自己的包:“我也喝不了,還有事,先告辭了。”

“我記得你酒量很好。”

人羣中央的孟漓川忽然沉沉出聲。

“梁澤說得對,不喝酒多掃興啊,我好不容易回來,你有甚麼事是比給我接風還重要的?”

孟漓川直直盯着南奚,像是要把她給盯穿。

南奚捏着包的手指逐漸收緊。

“是不是我喝了,就能走了?”

孟漓川撣了撣指間的菸灰,青色煙霧模糊了他深刻的面容。

“你這麼急着走,是想見誰?”

南奚呼吸一滯。

呦呦是南奚最大的祕密。

六年前那一晚,南奚有了孩子。

得知這個消息時,孟漓川已經出國三個多月了。

這孩子不是許家的,更不能被孟家發現。

身處絕望中的南奚感受着肚子裏小生命的存在,終究是沒捨得把孩子打掉。

她忍着孕吐,硬撐着工作,因爲喫不下飯又每天加班,身形消瘦到沒人看出她懷了孩子。

直到七個月時,南奚給自己安排了國外出差,瞞着所有人,在國外生下了呦呦。

現在呦呦五歲了,長得粉雕玉琢,玲瓏可愛,細看還會發現幾分孟漓川的影子。

南奚不敢想,要是孟漓川得知呦呦的存在,這個瘋子會不會把呦呦奪走。

她已經一無所有了,決不能再失去呦呦。

“沒誰。”南奚深呼吸一口氣,丟下包,“我喝就是了。”

南奚拿起酒瓶子,對着嘴開始灌。

一瓶下去,胃裏已經開始有灼燒感了。

孟漓川說的沒錯,南奚的確酒量很好。

可這六年周旋在生意場上,一杯杯酒喝下去,她的胃早就脆弱不堪,根本經不起烈酒澆灌。

“可以走了嗎?”南奚擦乾嘴角的酒痕,直視着孟漓川。

梁澤又開了一瓶黃色的洋酒:“別走啊,這才哪到哪,南姐的酒量果然名不虛傳,來,喝!”

南奚沒接,只是看着孟漓川。

孟漓川回望過來,眼神清淡,夾着煙的手一指那瓶酒:“六年沒見,我也想看看你現在的酒量如何了。”

胃裏的灼痛感,也比不上心底的苦澀。

南奚明白了,屬於孟漓川的報復,只是剛剛開始而已。

“好啊。”

南奚一笑,她本就容色姝麗,只是清冷的氣質掩蓋了其中的風韻,這一笑,反而顯出幾分決絕的美,美得驚心動魄。

孟漓川撣煙的手微頓。

只見南奚毫不猶豫拿起酒瓶仰頭喝酒,酒液從嫣紅的脣邊溢出,滑過脖頸,從鎖骨蜿蜒入更深處。

喝完一瓶,梁澤又遞上一瓶紅酒。

南奚甚麼話都沒說,一絲停頓都沒有。

她只穿着最簡單的白襯衫和黑色包臀裙,袖口捲到手肘處,海藻般的秀髮垂在身後,喝酒時露出那一段修長潔白的天鵝頸。

看着就讓人想要摧毀。

孟漓川的視線沒離開過南奚,看着她接連喝下了四五瓶不同的烈酒。

終於,第六瓶時,南奚痛苦地皺起眉頭,嘩啦吐出一灘酒液,裏面還夾雜着血絲。

這下樑澤不敢再遞酒了,結結巴巴地說:“你、你怎麼吐血了?”

南奚抬手抹掉脣邊血跡,朝孟漓川伸手:“還要喝嗎?酒呢?”

孟漓川依舊盯着她的天鵝頸,心生奇怪。

明明暴露出致命弱點的人是她。

可他卻反倒纔是被捏住脖子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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