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許願看向他,語氣平靜:“我不曾虧欠許寧,也不曾虧欠傅總。”
“工作上,我只是她的前輩,私人生活上,我媽媽不曾欠她甚麼,當年她母親另嫁,許寧找上門,沒有人會接納丈夫的私生女,我媽讓人把她送到鄉下不假,卻支付了她足夠的生活費。於公於私,我都不曾對她有虧欠,我又有甚麼理由爲她事事着想,處處避讓?”
車內的氛圍很安靜。
傅京禮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穿了件很簡單的長裙,腰肢纖細,精緻的眉眼一貫的清冷,眸色清澈平淡。
許願身上有一股堅韌冷冽的氣質,聰慧奪目得以至於讓人近乎忽略了她璀璨奪目、光芒萬丈的漂亮。
傅京禮的目光掠過她的眉眼,沉默了好一會,他才溫聲開口:“抱歉,這件事是我的不對。”
許願沒接話。
傅京禮定定地看着她,語氣緩和地低聲道:“我不該因爲許寧讓你隱忍避讓。許願,你是很好的女孩,就算離婚,也該有你的生活。”
許願攥緊了手,眼淚卻幾乎要溢出來。
她不得不承認,她是很喜歡很喜歡他的。
但,有些事真的無法勉強。
......
許願回了家。
她讓人打聽了傅京禮準備給她進行檢查的醫生,溫栩栩卻依舊憂心忡忡:“不能告訴傅京禮嗎?他未必會那麼狠心,畢竟,你們三年的感情呢。”
“不了。”許願下意識撫了撫自己的小腹,沉默許久才道,“栩栩,這個孩子既然打不了,就沒必要讓他知道。我們已經離了婚,這只是我的生活,醫生那裏,你幫我安排下。”
無論如何,她不能讓傅京禮知道孩子的事。
溫栩栩沒拒絕。
她又像是想到甚麼,提醒許願:“願願,許寧之前去盛華當過實習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真的知道了甚麼?”
許願愣了下。
許寧去過盛華?
她是知道盛華是她的產業,還是......
一絲疑竇掠過,許願卻沒多想:“大概只是個巧合,她畢業於A大,盛華在A大也有校招。”
溫栩栩也只是順口提了句,她笑了笑,又說:“盛伯父和斯年哥也快回來了吧?有他們在,你也能安心不少。”
盛華這些年一直是盛家幫忙打理。
自從母親去世後,盛家幾乎成了堪比她親人的存在。
許願笑了下,眼底難得掠過幾分坦然。
隔天。
盛三倒臺的消息爆出來,盛二看着斯文紈絝,手段倒是老辣厲害。
他找了人,藉着媒體的手段將盛三做的那點破事抖落了個七七八八,恰巧盛三前段時間,酒醉撞死了人,還買了幫兇頂罪。
事情堆積到一起,盛三很快就被人帶走。
盛二讓人送了質量過關的貨品更換,許願去交接時,盛二饒有興致地看着她點貨。
“許小姐連我也不放心?”
盛二挑挑眉,看着女人額角的薄汗,眼底多了些玩味。
許願笑了下,眨眨眼:“沒。只是小心駛得萬年船。”
她巧笑嫣然,又難得狡黠,眉眼裏的明豔幾乎溢出來。
盛二薄脣勾了勾。
坊間那些傳聞當不得真,許願可比那些嬌滴滴的小姑娘有意思多了。
這一幕,恰巧落在不遠處的傅京禮和許寧眼中。
許寧走過來,笑着接過話:“盛總和許經理還真是聊得來呢,看來這次也算因禍得福。”
她語氣輕快,有些小女孩的天真嬌俏。
卻無端讓人忍不住引出幾分遐想,似乎許願和盛二交情匪淺。
傅京禮的目光落在許願的眉眼,神色沉了幾分,隨後淡淡道:“這次合作,麻煩盛總了。”
“不麻煩。”盛二笑得意味深長,“有許經理這樣的佳人相陪,哪裏算得上麻煩?”
“許經理一向公私分明,盛總怕不是誤會了甚麼。”
傅京禮的目光掠過許願,淡淡開口。
盛二的笑意卻更深了些,他慢悠悠道:“公私分明又不是鐵石心腸,追姑娘嘛,當然臉皮要厚一些,傅總不會連員工的私生活都要管吧?”
傅京禮頓了下,淡淡道:“盛總隨意。”
話音一落,他帶着許寧離開了。
許願的目光落在兩人身上,神色平淡。
盛二卻一眼看穿她眼底的失意,慢條斯理道:“你們家這個傅總,也沒有哪裏好,許經理考慮下,換棵樹吊死怎麼樣?”
話中藏了三分曖昧。
許願卻回過神,輕笑道:“我記得盛總說過,我不是盛總喜歡的那類型,盛總反悔了?”
盛二目光停在她身上。
坦白說,許願這種類型的女人太倔、太死板。
的確不是他喜歡的那種類型。
可,她也的確夠漂亮,夠聰明,以至於掩蓋了她身上的那幾分呆板。
“不後悔。”盛二俯身湊近,“不過,許小姐是例外,我的話你好好考慮考慮?”
許願沒把這話往心裏去。
好在,貨物的事成功解決,避免了公司的虧損。
傅京禮罰了許寧三個月獎金和工資,又補了許願雙薪。
許願回公司時,同事們都喜氣洋洋的。
“我就看不上走後門進來的,換成別人,恐怕早就被辭了。”
“可不是,還是A大的高材生,剛當上祕書就捅了這麼大的簍子。要說臉,也比不過許經理,真不知道傅總看上她甚麼了?”
傅氏是業內的大公司,新人沒實力本就艱難。
許願不好多說甚麼,但,公司裏這樣欺負一個小姑娘也確實不成規矩。
“停。”她有些頭疼地,打斷衆人的閒言碎語,“不過是個小姑娘,你們啊,做好自己的事,過兩天請你們喫大餐。”
衆人這才偃旗息鼓。
恰巧,她忙完手裏的活,要把後續的合同交給傅京禮,她正準備敲開辦公室的門。
屋內,女孩咬着脣,眼眶泛紅:“阿禮,我是不是太沒用了,別人都說我比不上許願姐。”
男人皺了下眉,眼底飛快劃過一絲不悅。
他替她抹去眼角的淚,語氣淡淡:“和她比甚麼,你和她,不一樣。”
許願頓在門口,半晌,她才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