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歆歆怎地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瞧瞧你這小臉白得喲。”夏禮語氣還是吊兒郎當,眼裏的關心卻是實實在在。
夏鴻這個大哥還是一樣話少,端的是大哥的穩重姿態。
他詢問:“怎麼也不注意着些,春日寒涼,真染了風寒很難好,少不得要叫你受些罪。可是吃了藥?”
“還沒,如簡在煎,一會兒就喫。”
他們的關心對夏芷歆來說無比陌生。
上一次得他們關心已經是四年前的事了。
那是在她嫁進致王府前。
自她嫁進致王府開始,一切就變了。
不,應該說早在不知不覺間就變了,只是她從未往那個方向去想過,又一心在籌備婚事等着嫁給蕭旭謙上,這纔沒有察覺。等嫁進致王府孤立無援,她才發覺曾經那些愛她護她的家人已經不在了。
她十二歲就放下武學專心做一個恬靜端雅的大家閨秀,在武學上的成就不算有多高,卻也有着一些武藝和內力傍身,不至於變得三天兩頭一病最後甚至臥病在牀形如廢人。
她的武功是被她三哥夏禮親手廢的,在她三朝回門想要找家裏人訴說內心苦楚的當日。
不是甚麼太稀奇的原因,是夏禮看到她推了夏歡言落水,根本不給她辯解的機會,當即就教訓她說家裏允許她習武不是讓她拿來欺負自家妹妹的,然後二話不說就出手廢了她的武功。
推夏歡言落水?
她待夏歡言何等真心,生怕夏歡言回到侯府會因她受一絲委屈,怎麼可能推夏歡言落水,她那時明明是見夏歡言沒站穩要伸手拉她。
事後夏歡言也解釋了,說明了當時情況,可夏禮不信,他覺得夏歡言是太過善良,被欺負了也不願說出真相。她喊了十多年父親母親和大哥的人嘴上雖然沒說甚麼,卻是用懷疑的眼神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