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威城,炮仔巷左側兩層青磚樓房一樓便是周氏診所:有兩個診室一間藥房,診所門口一副殘破的對聯:春夏秋冬,辛勞採得山中藥;東南西北,勤懇爲醫世上人。
天剛矇矇亮,空氣中帶着一絲涼意,吳法睡得正香,昨晚他忙到11點連晚飯都沒喫,現在正做夢啃雞腿;“哐哐”兩聲拍門響,嚇得他馬上坐起來,“你個窩囊廢趕快起來”丈母孃楊林邊拍門邊罵,他一骨碌爬起來,慌忙地跑去開門。
身穿大花長裙、腳瞪人字拖的丈母孃楊林站在門口,用手裏的笤帚指着吳法:“你個窩囊廢,養着你有甚麼用,連個垃圾都不倒;養條狗都比你強,窩囊廢就是窩囊廢!”
像這樣的謾罵,三年來幾乎每天都有,不分時間地點;吳法抬頭看看錶,還不到5點;昨天晚上又累又餓忘了倒垃圾,他趕緊套上衣服,跑下樓把垃圾倒了。
三年前爲了磨鍊心性,讓吳法感受人世間煙火氣息;老頭子封印了他的功力,讓他入贅周家。
整三年,吳法都動心忍性,把自己扮成一個幹啥啥不行的窩囊廢,周家人越欺負他,他越表現的窩囊以體悟心法‘無爲’的精髓。
三年來他乾的比牛多,起的比雞早,喫的還不如狗;經常因爲一點雞毛蒜皮的事連飯都喫不上,穿的是老丈人不要的舊衣;這哪像周家的上門女婿,連街上的乞丐都不如。
三年來,如花似玉的老婆周玉豔連手都不讓碰,吳法絲毫不以爲意。
老丈人周大鵬雖然繼承了周家祖傳醫術,更是嗜醫如命,饒是醫術不錯,也難挽回診所不賺錢宿命;
三年來周氏醫館變成到周氏診所。診所說是岳父周大鵬經營,其實裏裏外外都丈母孃楊林說了算。
診所的病人大都是郊區的鄉下人,來這兒圖個便宜;當然療效也還能說的過去;不過他們來的總是來很早,往往上午十點沒到診所就門可羅雀了。
周家是威城大家族,本是憑藉中醫起家;後逐漸分爲中醫和商業,老丈人周大鵬,繼承祖傳中醫主管中醫診所;弟弟周大同,好經商,主管商業,逐年擴張,已佔有周家的絕大多數家業。
周家老爺子年事已高,周大同一直眼盯家主之位;一心想把周大鵬的診所吞併,把老丈人一家趕出周家,這樣就可以穩坐周家家主。周大同的兒子周成經常來診所搗亂,就是爲給大伯一家添堵搗亂。
周家中醫在擠周家內部排擠下;從周氏醫館變成周氏診所,規模更是天差地別。
已是初夏陽光普照,吳法看看錶,剛6點半老丈人周大鵬起牀,身穿一白色練功服,下樓打了一趟太極拳;稍後老婆周玉豔打開音響邊聽音樂邊洗刷,隨後換了一套碎花長裙又純又欲仙氣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