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鹿寧是外室之女,自打出生後就沒出過那方小院。
若能與阿孃永遠呆在小院,她倒也知足。
誰想一日,永寧侯殘暴,生生將其母折磨致死。
她要替阿孃報仇,勢要侯府上下不得安寧。
可大仇已報,恩怨了結,她本打算帶上銀子四處遊歷,可沒曾想,那小侯爺的養子卻纏着她。
火海他跟着下,刀山他跟着闖。
進退無路,她被他掐腰抵在屏風後:“阿寧,何時與我完婚?”
她面無表情推開他:“沈將軍自重,我是你的長輩!”
不知是他的語氣太過強硬霸道,還是那氅子委實暖和,沈鹿寧沒再拒絕。
好暖。
她從小到大都沒碰過這麼好的料子。
原來,冰雪寒冬時節也可以不難捱。
沈玄鶴跟過來,就是爲了給她氅子麼?
沈鹿寧抬眸,望着他的眼睛,有片刻的恍惚。
當初阿孃嚥氣時,她跪在小院三日三夜,只求老侯爺能安葬阿孃。
可她等啊等,等到阿孃的屍體腐爛,蟲蠅圍繞,都沒有一個人來。
沈玄鶴便是那時候出現的。
她哭着求他把阿孃的屍體帶出小院,安葬在一處清幽的山頭。
小院是牢籠,是阿孃的噩夢,她不願看到阿孃連魂魄也被囚禁在小院。
沈玄鶴問她,幫她能得到甚麼好處。
能得到甚麼好處?
她這樣的卑賤之人,身無長物,連碎銀都不多一顆,還能給他甚麼好處?
她只能道出身世的實情,說願以身相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