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怎麼也沒想到。她父親居然要把她賣去做乳孃。未經生育的身體硬生生的被催熟,落下了奇怪的毛病。白天做保姆,晚上做姆媽。親戚朋友瞧不起她,同事仇敵輕賤她。就連被她伺候的大少爺,也三天兩頭的攆她走。好!走就走!老孃不伺候了!姜南忍無可忍,終於找到了治病的方子,瀟灑離開。大少爺卻後悔了,俯首攔住她。含糊不清的求她,“南南別治了,這毛病也挺好的。”不吃藥,我每晚回來幫你治……
“滾,滾出去!我說了不需要!”
姜南剛踏進昏暗奢華的臥室,就聽到裏面傳來男人的怒吼。
氣息急促,像是一隻沙啞嘶鳴的困獸。
姜南嚇得腳步一頓。
她也不想進去啊。
可是如果現在出去,她會和柳煙一樣,被陸老太太扒光了扔進泳池。
想起柳煙被赤身拉走,哀嚎求饒的畫面,姜南心裏就怵得慌。
“大少爺,我是新來的奶……保姆。我叫姜南。”
姜南吸了一口涼氣,儘量讓自己鎮定一點。
小心朝陸宴靠近。
陸宴靠着牀沿,坐在灰色的羊絨地毯上,一身黑色的絲綢睡衣,幾乎將他與房間裏的黑暗融爲一體。
他的身體在打顫,蒼白的膚色脆弱的好像隨時會消失一樣。
前面不遠處還有一面破碎的鏡子,沾着血。
姜南想起了柳煙後背上的那道傷痕。
估計就是被鏡子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