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外面下着滂沱大雨,十二月的S城,冷極了。
沈蔚藍握着檢查報告的手,瑟瑟發抖,醫生的話語在她的耳畔一點點地迴響着:“情況非常危急,勸你馬上手術。”
“動手術,或許還能撿回一條命,但如果不動手術,就是等死。”
“對……也有可能直接死在手術檯上……”
這些殘忍的話語,讓沈蔚藍緩緩的閉上眼睛,隨後她突然睜開眼睛,猶如瘋了一般地奔進了雨裏。
她不能再浪費時間了,也不能再等下去了,在自己還活着的時候,在自己還能走得動的時候,她得去見見自己的女兒!
所以她匆匆忙忙地打了車,便往蕭家大宅去了。
她跌跌撞撞的冒着雨跑到了蕭家大宅的門口,用力地拍打着大鐵門,很快手心便開始冒血:“蕭逸年,我求你,求你讓我見心兒一面……”
自從蕭逸年將她趕出蕭家之後,她便再沒有見過自己女兒。
沈蔚藍看到蕭逸年的車子停在院內,所以此刻他一定是在家的,所以她便不停地拍打鐵門:“蕭逸年,我求你了……我真的很想心兒,你讓我見她最後一面,好不好?”
真的有可能是……最後一面。
“蕭逸年,我知道你恨我,可你不能不讓我見心兒……我,我給你跪下……”沈蔚藍一邊說,一邊便真的跪下了。
在這樣的深冬,雨水砸在身上,無疑是冰冷刺骨的,但她就好像絲毫都感覺不到一般,只是機械地重複着磕頭的動作:“逸年,求你讓我見見心兒……”
額頭上都已經破開了一個傷口,此刻正往外流血,隨即血跡又被雨水衝散。
蕭逸年雖然沒有出現在沈蔚藍的面前,但其實,他從始至終都站在落地窗前,盯着跪在鐵門外的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