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裴行川變成了植物人,嫁給他也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外面張燈結綵喜慶熱鬧,房間裏氣氛卻壓抑至極,何妙竹罵道:“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哭甚麼哭?也不嫌晦氣!”
她皺着眉打量田椒,少女的臉上身上的傷口都還沒有結痂,看着觸目驚心,化妝師在一邊躊躇不知道該如何下手,何妙竹乾脆拿過氣墊,用力的往田椒臉上的拍去,原本就沒有癒合的傷口接觸到化妝品疼得要命,田椒眼睛裏全是淚水,卻又不敢哭,怕又要捱打。
她用力的往田椒傷口上上了好幾層粉,終於遮了個七七八八,便將氣墊一扔,對化妝師道:“就這麼化。”
化妝師看着都覺得疼,但又不敢多說甚麼,只好繼續給田椒化妝。
傷口多又不好遮,田椒的臉上不知道上了多少層粉底,白的嚇人,再加上紅色嫁衣,看着竟然有點恐怖。
“我就說讓你下手輕點兒!”何妙竹抱怨道:“看看這一身的傷,要上多少層粉才能蓋住?”
“要是不下狠手,她早就跑了。”田棟皺着眉說:“還不是這賤丫頭自找的?”
“你之前跟她媽亂搞的時候可不是這態度!”何妙竹冷冷道。
田棟不悅道:“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你還掛在嘴邊,我都說了是我喝醉了常蘭琴勾引我,之後我不是也把他們母女送走了這麼多年一次沒見嗎?再者說,要不是有田椒在,被送去裴家的可就是你親生女兒了,你捨得?”
何妙竹這才閉了嘴。
此次婚禮的新娘田椒,是田棟二十年前喝醉酒,跟家裏一個傭人發生關係生下來的。
田椒的母親常蘭琴是小山村裏出來,沒見識也沒文化,但長得十分好看,田棟到底是見色起意還是酒後亂性誰也不知道,常蘭琴懷孕後,因爲到底是自己的骨血,田棟就找了個地方安置常蘭琴,他自以爲事情做得足夠隱祕,卻不料在常蘭琴快要生產時,還是東窗事發了。
何妙竹差點氣瘋了,剛生完孩子就立刻去找常蘭琴的麻煩,常蘭琴因此早產生下女兒,後來田棟爲了安撫何妙竹,連夜把常蘭琴母女送回了村子裏。
因此本該身爲田家二小姐的田椒,實際上是個在鄉下長大,成日裏掰苞米餵雞的土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