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昏暗着,青石壘砌的小廚房裏,竈火被壓得小小的,上面的陶鍋裏,米湯咕嚕咕嚕的滾了起來,慢慢的冒出一點點米香來。
林言也不管它,偶爾給攪動一下防止粘鍋外,便由着它煨着。
她抬頭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竈膛裏那一蹦一跳的火苗,不由發起了呆來。
她實在是不願承認,她這驚才豔豔,歷史上最年輕的國家一級大廚,居然就這麼穿越到了一個連史書都沒記載的蠻荒年代來。
原主和她那未來的相公定親不過兩個月,他們也不住一屋。
真是想不到她一心學廚,連男人都沒見幾個,一朝穿越居然連相公都有了,還是個欠了一屁股債的小病秧子......
林言心有不平,卻不得不先設法掙錢活命。
她小小的身子在廚房裏轉悠着,不一會兒便讓她翻出了一小袋的豆子來,打開一看居然還是紅豆,見一旁的小陶罐裏還有一點糖,便欣喜的將紅豆洗了洗,泡上了。
轉身,又把袋子裏餘下的麪粉掂了掂,估算了一下重量,約摸夠了,這纔出門將隔壁的鋪門打開。
鋪子門許久未動了,門一推,一股子的灰塵撲面而來,直把她嗆得猛咳了起來。
她這一咳,對面鋪子也把門開了,盯着她瞧了好一會兒,見着林言把掛在門上的牌子取了下來,不由好奇的叫到:“林小娘子,你這鋪子不賣了?”
林言回過頭,恰巧見一抹微光自遠處亮了起來,她朝他笑眯了眼:“不賣了,謝謝王伯昨日幫忙說了好話,不然我得叫他們給打死了不可。”
說起昨日的事,王伯不由長長嘆了口氣:“你這鋪子不賣,那些人肯定不同意,只怕過兩日還得再來。要我說你奶也真是......瞧瞧你相公讀書多厲害,就是個當官的料,偏她心眼子都不知偏到哪去了,獨獨護着那不成器的,把債都壓你們身上,還叫你們賣鋪子,還有你娘......”
這可就不是她能插嘴的了,林言就只是笑,藉口鋪子太久沒開,得清洗,轉身進去了。
進了門,瞧着那豁口的陶翁,林言就覺得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