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蘊剛剛被殷稷放過,還不等閉眼歇一歇,外頭更鼓就響了第三遍,她渾身一個激靈,連忙起身,十分倉皇的下了龍牀。
因爲稍慢一步,就會被這個翻臉無情的狗皇帝一腳踹下去。
殷稷從來不允許她在龍牀上過夜,哪怕是她被累的站都站不穩的時候。
她隨手往身上披了件衣裳,咬着牙在滿天雷霆裏打開了殿門,腳步頓了好一會兒才往外走。
她怕這樣彷彿連天都能劈開的雷霆,可這深宮裏,沒有人會在意她怕甚麼。
她只能硬着頭皮往前跑,到了半路才發現剛纔走的太急,家傳的玉佩落下了,她只得折返,卻剛到門口就聽見細碎的說話聲隔着門板傳了過來。
是值夜的宮婢——
“今天謝蘊姑姑又侍寢了。”
“有甚麼好羨慕的?還不是用完了就被攆下了龍牀。”
“可要是有了子嗣......”
“子嗣?她是罪奴出身,當初在牢裏的時候身子就壞了,這輩子都別想生了。”
“怪不得,我就說這天天侍寢怎麼就一點動靜也沒有,原來是個下不了蛋的,白瞎了皇上的喜歡......啊!”
她忽然一聲驚叫,是外頭一陣電閃雷鳴,將謝蘊的影子投射在了門板上,嚇住了她未盡的話。
謝蘊抬手開了門,面無表情的看着兩個嚼舌頭的宮女,聲音冷淡又威嚴:“掌嘴。”
兩個宮人雖然揹着人的時候甚麼都敢說,可對上謝蘊到底還是膽怯,猶豫片刻抬手“啪啪啪”的扇起了自己的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