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亂的柴房裏,一隻小身影可憐地蜷縮成一團,就這麼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爸爸......媽媽......嗚嗚嗚你們在哪裏。”
“晚晚好想你們啊......”
模糊不清的話語從女孩口中發出,聲音十分沙啞,長長的睫毛上掛着晶瑩的淚珠,睫毛輕顫,像只被人丟棄的可憐小奶貓。
蜷縮着的女孩叫晚晚,她正發着高燒,瘦小的身體被一件大人襯衫包裹着,衣服破爛不堪,衣領上還殘留着已無法去除的污漬。
晚晚裸露在外面的皮膚青紫一片,不堪入目,額頭還有一塊紅腫於紫,大大小小的傷口加起來,觸目驚心!
“也不知道那個小雜種怎麼樣了,你說,會不會真的死了啊?”一個面容刻薄的女人坐在院子裏嗑着瓜子,一雙三角眼掃過柴房的門。
她對面的男人呲着大黃牙,朝着地上啐了一口:“呸,管那個小雜種幹甚麼,她死了我們還省了一筆錢,那筆錢全給大寶留着,將來唸大學,娶個漂亮的城裏媳婦。”
“她要是死了,咱們就給扔山上,到時候就說是她自己貪玩跑山上被野獸吃了。”
女人罵罵咧咧起身,把瓜子殼從身上拍落下來,準備去看一眼那個賠錢貨。
畢竟,現在天氣熱,屍體會臭的,可別髒了她的家。
女人叫張翠芬,男人叫王大柱,他們還有一個六歲的兒子王天寶。
三年前,一對夫妻把晚晚交給他們,還給了一大筆錢,讓他們暫時撫養晚晚,張翠芬想着說不定以後都會有錢,對晚晚還算客氣,結果後面那對夫妻再也沒有出現。
氣急敗壞的張翠芬和王大柱,覺得晚晚在他們家就是白喫白喝,洗衣做飯,打掃衛生,稍有不順心就是一頓打罵。
晚晚喫不飽穿不暖,年僅六歲的王天寶對晚晚也是非打即罵,跟着張翠芬學會了如何罵晚晚,一口一個“賠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