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同心縷,千年長命花。豆蔻年華,塞外荒漠,一瞥驚鴻,俊逸如仙的他攫走了她的心魂。爲了救他,她捨棄了半條性命,而他,卻聽信別的女人的讒言,下詔將她賜死。她不甘心,含淚質問他,可曾記得,迎親七年的艱辛?他冷漠地回答,迎娶她,只是爲了讓她國破家亡。那一刻,她的心寂滅了。
宣政六年。
秋雨霏霏。
帝都長安,綿延數里,一片素白。
長秋宮。
老內臣捧着紫檀木盤,盤中一束白綾,一杯鴆酒。
“皇后娘娘,長痛不如短痛,您自行了斷吧,別爲難了奴才,奴才還要回去復旨呢。”
蕭依雁看着白綾和毒酒,心中絞痛,但還是平靜地說:“本宮要見皇上,太后的仙逝和本宮沒有關係。”
她不相信,不相信宇文炫會不分青紅皁白將她賜死。
話音剛落,一聲嬌俏得意的聲音傳了進來:“想見皇上?”
只見鄧寧容娉娉婷婷地走進來,坐在了主位上,儼然她纔是皇后。
這個曾經是蕭依雁婢女的女子,此刻周身金光燦燦,前呼後擁,氣勢奪人,一雙桃花眼紅腫得像個桃兒,那是這些日子假哭太后的薨逝而僞造出來的假象。
她望着蕭依雁,笑得得意:“皇上現在可是一點也不想見你呢,他要你快點給太后殉葬呢。”
蕭依雁的侍女映畫咬了咬嘴脣,給鄧寧容跪下了:“鄧貴妃,咱們好歹是一起隨着三公主陪嫁過來的,念在三公主對您昔日的恩情,求您在皇上面前給三公主說句公道話。”
鄧寧容滿臉不屑地哼了一聲:“三公主?呵呵,不過是那個荒蠻之地的三公主而已,我現在可是大周的皇妃了,你以爲我還是你的婢女?”
說着,她起身疾步走到老內臣身邊,擎起了酒杯,一把抓住了蕭依雁的後頸:“皇后,領旨受死吧,這可是皇上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