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雪大的出奇,我搓着手不由打了個冷顫。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怎麼把蓋頭給掀了?多不吉利呀!”杜媽媽匆匆放下剛端進來的火盆,慌慌張張將牀沿上的紅蓋頭蓋到了我的腦袋上。
被杜媽媽這樣一嚎,我才冷不伶仃回過神來,今夜是我和趙榮羨的新婚夜。
趙榮羨是當今聖上的第四子,先皇后的獨子,文皇后的眼中釘肉中刺。
爲了羞辱趙榮羨,文皇后把我這個養豬大戶的嫡女賜給了他做正妃。趙榮羨氣得半死,新婚之夜鑽進霽月樓裏,一夜臨幸了三個美嬌娘,第二日便一一擡回來做了妾。
我深受侮辱卻不敢忤逆,如此一路被他嫌棄欺凌,終於寬宏大量的熬到了皇后,誰知耀武揚威不到四個月,就被他一碗保胎藥送到了閻王殿,等我醒來的時候,王府的花轎已經到了我家門外。
娘說,我若是不願意上花轎,丟的便是我們全家的性命。
我想好了,明日,我就管趙榮羨要休書,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我重新掀開了蓋頭,面對杜媽媽的恐慌,顯得神閒氣定,“杜媽媽,不必忙了,今兒個王爺是不會來了,你且下去歇着吧。”
“姑娘,你聽話……”杜媽媽沒有動。
“叫你下去就下去!怎麼!我使喚不動你了?”我拿出了主子的威嚴,怒聲訓斥她,“你若是不願意聽我的,明日就回白府去!”
杜媽媽從沒見過我這般疾言厲色,果然嚇壞了,諾諾的說了幾句,低着頭便退了出去。
我三下兩下的把頭上的鳳冠拆了下來,脫去紅豔豔的喜服,果斷鑽進了被子裏,很快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娘子。”睡到半夜的時候,我好像聽到了趙榮羨的聲音。
我想我是聽錯了,趙榮羨可從來不會喊我娘子,他一貫都是直呼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