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這麼晚了,你們想去哪兒?”
香氣繚繞的絳雪院正房裏,沈清歌漫不經心地斜靠在貴妃榻上,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叩着花梨木桌面,似笑非笑地看着跪在腳邊的兩個人。
年紀大一些的劉嬤嬤是從小看着沈清歌長大的,自認爲分量比別人重一些,因此大膽地抬起頭來,賠着笑:
“小姐,我和紅兒只不過想去後院幫你取衣服回來,您明個兒不是還要去參加京城裏的賞花宴嘛。”
聽到這番敷衍,沈清歌冷冷一笑,而一旁的貼身丫頭巧心早就領會了主子的意思,大聲斥責:
“後院在東邊,你和紅兒去的可是西邊二小姐的荔香園!”
“這......”
見劉嬤嬤還想抵賴狡辯,沈清歌清雅絕倫的面容上浮現一絲不耐,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龍井茶,冷笑一聲:
“劉嬤嬤,你伺候了我這麼多年,應該知道我的性子。我沈清歌做事向來要有十全的把握,今天我既然能讓你們跪在這兒,就已經說明我手裏有了證據,怎麼,你還想抵賴麼?”
劉嬤嬤聞言猛然抬起頭,只見沈清歌向巧心揮了揮手,巧心便從袖子裏拿出兩樣東西丟到她面前,一樣是沈府趙姨娘的庶出女兒沈嫣兒送給她的一袋碎銀子,另一個則是自家不爭氣的兒子在外欠下的賭債契文。
看着劉嬤嬤的臉色一點一點變白,沈清歌微微彎起嘴角,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事到如今,嬤嬤還不願意說麼?”
“我說!我說!”劉嬤嬤嚇得渾身顫抖,抱着沈清歌的腿痛哭流涕:
“大小姐,奴婢不是存心要害大小姐的!只是二小姐和姨奶奶拿捏住了奴婢的軟肋,奴婢這才......”
“夠了。”沈清歌淡淡開口:“背主忘義已經是事實,多說無益,我只想知道,今夜你們去哪兒是要做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