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他和她的,就是作最後的,漸行漸遠的目送。
當蔣絮踩下油門,衝向站在對面花店前的美麗女人時,她知道,她的人生將就此顛覆。
甚至還來不及驚呼,女人的身子被撞得彈了起來,又緩緩落下……
蔣絮踩了剎車,喘息着握緊了方向盤,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張年輕精緻的小臉,蒼白又充滿了強硬的倔強。
她沒有下車去查看,而是顫抖的摸出了手機,拔通了事故報警的電話。
“喂……我撞了人……在蒼旭路……”
不等對方再詢問,她默默地放下了手機。
四周一陣騷亂,蔣絮已經無暇顧及其它,麻木的將頭抵在方向盤上,身子止不住的顫抖。
她抖着手,從口袋裏摸出一支香菸,手顫抖得厲害,卻是怎樣也點不着。
突然,她的車窗被人狠狠地一拳砸了下去,擋風玻璃上的裂紋,就像蜘蛛網,一層疊着一層的擴散開來。
她慢半拍的抬起頭,透過破壞的玻璃,模糊的看到了一張憤怒的臉龐……
時值今日,她都還記得,那個年輕男人毒蛇般充滿了怨恨和怒火的目光。
蔣絮的心跳驀地漏掉一拍,點菸的動作更快了,也更笨拙了。
此時此刻,她迫切的需要香菸的安撫,哪怕效用只是微乎其微。
那天的場面很混亂,她記不清她是如何走出車子,如何被交警帶上警車,腦海裏始終都是白花花的一片。
只記得,那天,細雨濛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