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剛恢復意識,就被人猛地一拽,腳下踉蹌,險些摔倒,她剛抬起頭,就被人啐了一臉的唾沫星子。
“娘,我都說了,這死丫頭八字不好,你還不信,非要娶她進門沖喜,這下好了吧?她一進門,老二就病得起不來身了,肯定是她克的!”
甚麼沖喜,甚麼剋夫?
沈清聽得微微皺眉,一抬眼,便看到面前站着一個穿着花棉襖,滿身橫肉的女人。
那女人死死拽着沈清,一雙倒三角的眼裏,透着狠色,一張吹火口不斷地往外噴着唾沫星子。
沈清看到她的穿着打扮,稍稍愣了一下,再看她自己,一身紅衣嫁孃的打扮,而在袖口下,是一雙細小又滿是繭子的手。
這不是她的手。
“老大家的,你別胡說,今天是老二成親的好日子,你這是幹嘛?”
沈清正想着,這時,旁邊擠過來一個老婦,那人穿着深紅色的棉襖,添了些喜氣,但她雙鬢泛白,神態憔悴,魚尾夫妻宮凹陷黯淡,主夫早死,眼下子女宮更是泛着青黑,主兒女有殤,這面相可以算是苦命了。
沈清聽到她們的對話,腦袋裏像是有一團凌亂的毛線,她微微蹙眉,在那團毛線裏,翻出來一些記憶。
認識到了一件事實,那就是她穿越了。
她本是現代天機門的掌教,現在卻穿越到一個名爲大慶朝的地方。
在她腦海裏混亂的記憶中,她是山那頭沈家村一家農戶的幺女,家裏四個姐姐一個弟弟,爲了給弟弟湊聘禮錢蓋房子,幾個姐姐陸續出嫁,連同沈清都被嫁了出去。
說是嫁出去,可是和賣出去差不多。
娶她的這戶人家,是遠隔了一座山的陸家人,陸家老二常年纏綿病榻,不知道甚麼時候就會嚥氣,急需找個人沖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