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是我的丫鬟,心向着誰就不一定了,妹妹這麼說,不會是心虛吧?”阮明煙懶懶地倚在靠枕上,笑吟吟道。
阮明柔一時無言以對,咬着嘴脣心中暗恨,這個蠢貨今日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開竅了一般,不再衝動易發脾氣,變得讓她都有點看不懂了。
魏芸蘭也發現了阮明煙的變化,只是這對她來說並不重要,她心裏冷笑,命大沒死又怎麼樣,不過是遲早的事。臉上卻正義凜然信誓旦旦道:“既然煙姐兒非要這麼說,那就叫夏荷來一趟吧,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今日的事若不查清楚,這殘害嫡女的名聲傳出去,我日後怕是都沒臉見人了。”
阮密點頭,讓身邊小廝去叫人。
阮明煙見魏芸蘭這幅作態,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果然不過片刻功夫,小廝就匆忙來報,夏荷已經懸樑自盡。
魏芸蘭朝阮明煙看了一眼,一雙眸子裏溢滿得意,不過轉瞬即逝,對着阮密露出委屈的神情苦笑道:“想必是夏荷那膽大包天的丫頭記恨煙姐兒毀了她的容貌,纔出了這檔子事,如今知道事敗,便畏罪自盡了。我早說煙姐兒這性子該改改了,可惜繼母難爲,老爺總不肯聽我的。”
“是啊,爹,孃親對姐姐怎麼樣,滿府的人都看在眼裏,您這樣懷疑孃親,也太讓人寒心了。”阮明柔跟着幫腔。
阮密聞言面上神色晦暗,只問阮明煙:“你怎麼說?”
阮明煙沒有料到魏氏竟然如此狡猾,連夏荷都沒有放過,想想那丫頭膽小如鼠的樣子,怎麼可能敢去上吊?只是事已至此,她根本拿不出其他的證據,空口無憑,也只得作罷。
“女兒聽父親的。”她對着阮密怯怯道。
阮密心中一痛,他最疼愛的女兒,原本應該長成肆意張揚的人間富貴花,如今差點遇害不說,還成了這副怯弱的模樣。
他在官海沉浮多年,能憑着實力爬到一部尚書的位置,腦子當然不是擺設。煙兒不會無緣無故指證魏氏,現在夏荷的自盡更是太過巧合,怎麼看魏氏的疑點都很大。
他沉吟了片刻,對着魏芸蘭冷聲道:“作爲當家主母,沒有照顧好嫡女,讓煙兒險些遭了下人毒手,是你的失職,罰你禁足三月,爲煙兒祈福抄寫經文十遍,你可有異議?”
“爹,這不公平。”魏芸蘭還沒來得及出聲,阮明柔便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