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夏荷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阮明煙雙手已經恢復了自由,飛速伸手將刺向自己臉頰的匕首打落在地。
夏荷不死心,想要將匕首撿起來,只是剛蹲下就被阮明煙一拳擊飛,整個身子都飛了出去,撞到門後跌落在地,口中吐出一口血,只覺得渾身痠痛,尤其是被打中的地方,骨頭碎了一般疼的撕心裂肺。
阮明煙冷眼看着癱軟在地上的夏荷,剛醒過來就面臨着生死之劫,她自然不會手下留情,這一拳幾乎用了全力。這丫鬟應該慶幸遇上的不是擁有原本身體的自己,否則此刻怕是早已喪命。
夏荷對上阮明煙如寒潭般逸着冷意的雙眸,恐懼如洪水席捲心頭,顧不得身上的劇痛,跪着求饒:“大小姐饒命,我......不關我的事,這一切都是夫人的意思,都是夫人指使我做的......”
“就這麼點膽子,也想要我的命?”阮明煙將她的懼怕看在眼裏,冷笑一聲。
魏芸蘭沒有想到這個丫頭這麼輕易就出賣了自己,頓時啞口無言。
“我......我沒有。”聽到阮明煙的冷笑,夏荷心中一寒,冷意漫上脊背,縮了縮身子,顫聲道。
“沒有甚麼?”阮明煙撿起被打落的匕首,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問,“你是說你沒有想要S我嗎?”
聽到S人兩個字,夏荷被嚇的面無人色,但在她眼中更嚇人的是,一向性格暴虐的小姐此時那美豔動人的臉上依舊帶着笑容,讓她全身如同浸入了冰水一般。
她搖頭如篩糠:“沒有沒有,夫人沒有要S您,只是要毀了小姐您的容貌而已。”
夫人?小姐?甚麼鬼東西?
這天底下還有母親要毀了自己女兒的?
阮明煙有些惆悵,能活着固然是好事,可她腦子裏沒有一星半點原主的記憶,就這麼莫名其妙的穿來,如今兩眼一抹黑,還真是讓人爲難。
她漫不經心地晃動着手中的匕首,看向坐在正中間的女人。
這應該就是這個丫頭口中所謂的夫人了吧,大概是保養的好,看上去還是個風韻猶存的美豔婦人,只是顴骨略高,顯出幾分刻薄。
“夫人想要毀掉我的容貌?”阮明煙沒有叫母親,兩人的關係顯而易見,這個女人不管是不是這身體的親媽,就憑這這險惡的用心,也配不上她叫一聲母親。
魏芸蘭反應過來,既然已經做了,就應該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她不信一個雙腿殘廢的賤丫頭,還能翻了天不成,至於夏荷這個背主的丫頭,事後有的是法子收拾。
想到這裏,魏芸蘭壓下心中的不安冷笑:“是又怎樣?你這個小賤人,跟你那短命的娘一樣下賤,也配嫁入侯府?我看沒了這張**的臉,你還能勾搭誰去?”
果然不是親媽,阮明煙心裏鬆了口氣,雖然不知道穿到了甚麼朝代,但古代孝道大於天,若是親媽,這個女人無論做甚麼,自己怕是都沒有地方說理。
還有甚麼侯府,原主一個殘廢還能有一門不錯的婚事,想來是遭人眼紅,纔給自己惹來了禍端。
至於**甚麼的,證明這張臉長得不錯,對於這一點,作爲顏控的阮明煙心中十分滿意。
要知道,曾經的她綽號“傾城”,在圈子裏可是出了名的美貌。
幸好自己醒來的及時,不然被毀了容以後可怎麼活?
這個女人,也太惡毒了。
阮明煙摸了摸自己臉,觸感光滑細膩,她挑眉笑道:“夫人這話說的可笑,我不配嫁入侯府,難道你配?夫人是看上了我那未婚夫,想老牛喫嫩草?您這心思,父親知道嗎?”
“賤人,住嘴。”魏芸蘭聽罷她的調笑,氣的渾身發抖,起身拿起托盤裏那條加了料的鞭子,狠狠地往阮明煙身上抽去。
阮明煙劈手奪下鞭子,看着手心被鞭子上的倒刺劃出的傷口,烏黑的瞳孔結了霜一般冷,猩紅的血瞬間冒出,呈現烏黑的色澤,鞭子竟是浸了毒的。
她臉上的笑意卻更深:“夫人這是惱羞成怒了?口口聲聲賤人賤人的叫,只怕是做賊心虛吧。畢竟誰賤誰知道,我再怎樣也沒有覬覦別人的未婚夫呀。”
“你......簡直信口雌黃,這樣的話都說的出口,將你父親置於何地?”魏芸蘭被鞭子順勢帶倒,跌坐在地上恨聲道。
“我哪句是信口雌黃了,分明就是事實呀。您做的出,我爲何不能說?至於父親,難不成您心有所屬還是我爹的錯?”阮明煙饒有興致地反問。
張嬤嬤見形勢不對,趕忙將魏芸蘭扶起來,提醒道:“夫人,正事要緊。”
魏芸蘭這才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中竟然被阮明煙激怒牽着鼻子走了,她坐回椅子上,撫了撫略微起了褶皺的衣袖,冷聲道:“你少胡攪蠻纏轉移話題,我倒是不知道你甚麼時候變得如此能言善辯了。不過今日,你說甚麼都沒有用,你爹有事,天黑前不會回府,沒有人能救你。等你毀了容,沒了婚事,我看你還能不能像現在這般巧舌如簧。”
阮明煙嘆氣,這個身子條件實在不好,雙腿不能動不說,之前被下了藥,此刻藥效還沒有完全散去,再加上鞭子上的毒,讓她有些力有不逮,本想着能拖延一點時間,卻這麼快就被發現了。
好在這裏就這麼兩個女人,想要拿下對她來說也不是甚麼難事,她挑了挑眉:“那就看夫人有沒有本事毀了我這張臉了,說實話,我還真是無法接受您春心萌動喜歡上我未婚夫這件事情,哎,讓我爹知道了,該有多傷心。”
“賤人,你再胡說,看我不撕了你的嘴。我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魏芸蘭說了兩遍,仍是說不出喜歡兩個字,又羞又氣,臉頰通紅着對張嬤嬤怒喝道:“還等甚麼,還不把她那張臉給我毀掉。”
只是沒有想到張嬤嬤剛要邁出腳步,阮明煙已經一揮手,手中的鞭子帶着凌厲的風聲抽了出去。
鞭子準確無誤的落在了魏芸蘭身旁的桌子上,桌子應聲碎裂,散落在地上。
魏芸蘭被嚇了一跳,呆愣在椅子上看着和往常似乎沒甚麼不同,依舊囂張跋扈的阮明煙,卻又隱隱覺得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