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那天,正趕上全家人給我奶奶發喪,冷不丁不知道從哪兒躥起一個炮仗,就炸在我娘耳邊,把她嚇得摔了一跤。
我娘大着肚子在靈堂中翻滾,爬起來的時候大腿見了血,捂着肚子,臉都白成了漿糊,
“我肚子好痛......娃在鬧騰,他要出生了!”
我娘說完就暈了過去,當村裏產婆急匆匆趕來的時候,她已經因爲失血過多陷入了休克。
昏迷中的產婦沒辦法生孩子,產婆想盡辦法也沒把我弄出來。
眼看着就要一屍兩命,我爺爺一狠心,找了把剪刀劃開我孃的肚子,這才撿回我一條命,可我娘卻永遠沒法子睜眼了。
落地後的我既不吭聲也不叫,就這麼瞪着大眼珠子,滴溜溜地看着身邊所有人。
產婆見我不吭氣,趕緊對我爺爺說道,“陳叔,這娃落地怎麼不吭聲,怕不是被血塊堵住了喉嚨吧?”
我爺爺問她有啥好辦法,產婆便拎着我的大腿,將襁褓中的我倒立起來,使勁在我後背拍打。
她接連打了十幾下,我愣是一點沒吭氣,我爺爺急了,上來按住我的胸口擠壓。
他這一擠,我才張大嘴噴了一口血塊,咿咿呀呀地咧開嘴,哭聲洪亮,讓我爺爺緊皺的眉頭舒展了許多。
產婦蹲在地上,去掏弄被我噴出的那口血塊,突然一臉駭然地蹦起來,指着血塊驚呼道,
“這娃嘴裏吐出的血塊怎麼帶着肉?你家生了個討債鬼,沒出生就在啃他孃的肚皮啊!”
我出生難產,剋死了生母,加上產婆是個大嘴巴,到處在村裏宣揚我是“討債鬼”的事,導致陳家在村裏一直抬不起頭。
這事越傳越玄乎,村民都說我出生是爲了討債的,剛出生就剋死親孃,以後還會剋死我爹和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