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來村,連綿了將近一個月的雨剛停。
沈清躺在黑乎乎的屋子裏昏睡了五天,夢裏全是一個古代小姑娘悽苦的一生。
夢到實在無夢可做,沈清乾脆起來倒水喝,一個臉色蠟黃的女人推門進來:“清清,怎麼起來了?好些了沒?”
手腳還是使不上力,走幾步路就兩眼冒金星。
莫名其妙來到這個世界,沈清一度是崩潰的。可這個和早逝的母親一模一樣的女人活生生地站面前,名字也叫張秀娥,讓她有了留在這個世界的理由。
“娘,好多了,再過幾天就能下牀了。”沈清勉強笑了笑,沒忍心說實話。
“好了就好,好了就好。”張秀娥眼眶發酸。
一個月前婆母沈老太想念住在書院的大侄女,非要女兒去鎮子裏接堂姐回家。兩個小姑娘返程的路上遇到大雨,在破廟躲雨時就出了事。
女兒雖說沒遭難,可畢竟打小就體弱的孩子,淋雨加上受了驚嚇,當晚就發起了高燒。唯一的孩子燒得不省人事,連大夫都讓她準備後事了,張秀娥早就沒了主心骨......
好在大嫂從書院連夜趕回來,顧不上心疼親生女兒,半勸半逼地讓婆母拿出了壓箱底的一隻老山參,給兩個孩子燉了灌下去,才把女兒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張秀娥想到這裏,眼眶又發熱。
早知道會是那樣,她就是拼着被婆母打一頓,也不許女兒去接大侄女。這回要不是大嫂,女兒說不定已經沒了。大嫂一家對她的恩情,她以後一定當牛做馬來還!
沈清見親孃又陷入自責,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娘,今兒外頭是做甚麼,怎麼這麼熱鬧?”
今天一早天還沒亮沈家人就起了牀,沒過多久村裏人也來了人幫忙,母女兩人的房間在外頭,一整個早上都鬧哄哄的,沈清想不聽到都難。
果然,聽到這裏,張秀娥趕緊用手背擦了把眼淚,叮囑道:“今日是你蓮蓮姐大喜的日子。那樣標緻的孩子,誰知道會出這種事......要是你大伯孃來瞧你,你別提她的傷心事,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