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杏兒是被窸窸窣窣的聲音擾醒的。
此時外面的夜色還濃,初春時節的風還帶着刺骨的寒意,一陣陣的往船倉裏鑽。
來了兩天,她終於接受這個現實:她不再是以前那個即將轉正的銀行員工,而是穿越成爲這個和她同名同姓的漁家小女兒。
三天前她參加銀行組織的年度員工旅遊,在體驗滑翔傘時候突遇一股妖風,巨大的風壓造成傘繩斷裂,她和教練都被傘裹着,一頭撞上山岩。
再醒來的時候,她就成了5歲的漁家女,徐杏兒。
剛醒來的時候因爲太過驚愕,她一直呆呆的,徐家的人也沒太大反應。她娘和大姐幫她穿衣喂她喫飯,幹活不用她,閒着就丟給她個草球慢慢玩。慢慢融合了之前徐杏兒的記憶她才知道,原本這個小女孩是個早產兒,本就有些“癡傻”。
三天前原身的杏兒在自家船上曬太陽,隔壁船上的才一歲多的小孫兒狗旺兒不知怎的掙脫了捆在腰間的繩子,正流着口水扒着船舷往外翻。
平時有些呆傻的杏兒此時卻一個激靈爬起來,大步跨到隔壁船上,一把抓着狗旺兒的褲腿。她本就是急匆匆跳過來了,腳下本就不穩,又被下落的小孩子帶的往下一墜,一頭磕在了船舷上,暈了過去,狗旺兒也撲通一聲掉了下去。
兩家人聽見動靜都從船艙裏出來,急急忙忙的將狗旺兒救上來,杏兒也被抱回船艙。
不一會兒,狗旺兒的奶奶徐王氏也過來了,她是這一片兒的婆神,懂些藥草知識,能治些娃娃大人們的風寒腹瀉。
她摸了摸杏兒頭上撞出來的大包,又翻了翻她的眼皮,對旁邊一臉擔憂的杏兒娘說道:“沒事,妮兒只是撞暈了,一會兒醒了再看看。”
她又從腰間的袋子裏掏出來一個小陶罐,扣出一團黑糊糊的草藥膏糊在杏兒頭上的大包上。
杏兒娘知道這是婆神的草藥,也沒說甚麼,王婆神又摸了摸杏兒的臉,說道:“妮兒是個心善的,會有好報的。”
擾人睡眠的窸窣聲停了下來,漿破開水面帶起的水聲也漸漸遠離,徐杏兒知道這是她爹去捕魚去了,又等了一會兒,她娘掀起艙門上的掛簾,閃身進了來。
“睡吧,再睡一會兒。”杏兒娘發現她醒着,隔着被子輕輕的拍着她,哼着柔柔的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