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夏雲苼站在病房門口,深吸一口氣,用力擠出一個笑容,一把推開房門,“媽,我來了,今天好點了嗎?”
“砰”的一聲,一隻水瓶擦着她的額角砸在身後的牆上。
吳曼如用力揚起身子,紅腫的眼睛裏射出殺人般的光芒,她抬起蒼白的手指指着夏雲苼,歇斯底里的罵道,“滾,你給我滾,我沒有你這個女兒。”
一縷粘稠的液體順着臉頰滴落下來,夏雲苼伸手抹了一下,佯裝不在意地在握進手心,將手上的保溫桶放到牀頭櫃上。
強顏歡笑,“媽,我給您燉了你最愛喝的百合糖水。”
笑聲落在吳曼如的耳中,無比刺耳,她的嘴角猛地哆嗦了一下,一把將保溫桶推翻。
“你還笑得出來?你個白眼狼,竟然眼睜睜的看着程言之那個畜生害死你爸爸,爲甚麼死的不是你?”
滾燙的糖水一下子從保溫桶裏倒了出來,撒在夏雲苼的腳上,她疼的哆嗦了一下,眼淚瞬間浮出眼眶。
“你說,你是不是和他串通好的?夏雲苼,你怎……怎麼就能這麼狠心地看着他搶走公司,毀了夏家幾輩子的心血?”
吳曼如雙眼血紅的瞪着她,兇狠的眼神似乎要生吃了她,“你知不知道,你爸爸走的時候,雙眼充血,已經說不出話,可他還讓我安慰你,讓你不要哭,他到死都在惦記着你!夏雲苼,你對得起誰?”
吳曼如說的每一個字都像針,細細密密地扎進夏雲苼的左胸,一點點深入,越來越疼,疼痛感愈加清晰,躲都躲不開。
她跪倒在病牀前,雙手死死地抱緊吳曼如的一隻手臂,痛哭出聲,“媽,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知道錯有用嗎?你爸爸能醒來嗎?”她說着一把將針頭拔下,伸手將牀頭櫃上的水果刀攥進手心。
“媽,你幹甚麼,把刀給我!”夏雲苼驚恐的瞪大雙眼,撲上去就要將刀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