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間相夫教子賺錢養家,一手羅盤一手奶娃,小日子過得還算平靜,卻飛來橫禍又進“洞房”。聽過離婚再婚的,沒聽說過冥婚還會有二婚的!就算真的有二婚,我還沒離呢!好不容易逃得命在,又莫名揹負“血契”讓家庭生活雞飛狗跳。這不,我家帝君,又怒了……
江起雲來了?
我立刻站起身來,想要看得真切些。
“子時到,動身。”周老幺從舊宅大門中出來,抓着把紙錢漫天一撒。
他那半張臉在洋洋灑灑的錢紙中與我打了個照面。
“家主,您也要一起送?”他有點緊張。
當夜入土、子時送葬,確實這習俗讓我們感覺奇怪,不過如果別人風俗習慣就是這樣,我們也不可能橫加阻攔。
我哥走過來,對周老幺說道:“姨公給我們留的遺願,是讓我們送他入山,我們也該盡力完成。”
周老幺剩下的半張臉抖了抖,忙不迭的解釋道:“後山溝裏陰暗溼滑,坡陡林密,還有些毒蛇,我們本地人都不讓過去的,您是城裏人,還是不要去了吧……送到溝邊就行了。”
我還沒答話,我哥就點頭道:“你放心,如果真的太過難行,也不會給你添亂,我們就目送一下,意思意思就行了。”
周老幺聽我哥這麼說,緊張的神情緩和了些,他繼續撒了一把紙錢,呼喝抬棺的人起行。
我哥拉着我退讓到一邊,六個抬棺的人從我們面前走過。
之前運送用的冷棺已經換成這邊準備的棺材。
還是那種六片木板製成的老樣式,這在舊年間也是有講究的:棺材的蓋和底是天地,左右弧形爲日月,前後兩塊叫彩頭彩尾。
我看到在彩頭的地方貼着幾張黃紙,燈光灰暗,看不清寫了甚麼。
“慕雲凡慕小爺……你在打甚麼主意?”我悄聲問道:“你甚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他說一句山路難行我們就不送了?這人有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