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敏醒過來時,眼前一片暈暗,她看不清自己所處的環境,卻本能地覺得事情不對頭。
身下硬幫幫,根本就不是她那軟軟的水牀,蓋的被子是粗棉布的,和滑溜溜的絲裯被完全不是一樣的觸感。
搞甚麼?被綁架?開玩笑,要真被綁架,還不早被綁起手腳了?
再說了,誰會綁架她一個平平無奇“打工人”呢?
等眼睛適應了黑暗,她摸索着爬起身,憑感覺,覺得自己可能是睡在土炕上。
雖是東北人,可火炕這種東西她還只在電視上看過,聽說農村和一些住平房民居的還在用這種土炕,冬天在竈坑裏添把柴,炕上就暖和得很。
只是現在,她可沒覺得半點暖,不知道是甚麼季節,這炕上涼冰冰的,涼得她的心都發寒。
在牆邊摸索了半天,才撈着根燈繩,順手一拽,頭頂亮起一盞燈,光不亮,可昏暗的光裏,許敏還是下意識地閉了下眼,等睜開眼,才真的看清了自己身處何處。
這就是一間不大的小屋,她身下的火炕就佔了一半面積,地上貼着裏面牆邊擺了櫃子,正對火炕是一張方桌子,有點像那種老式的八仙桌,兩邊放了兩張疑似太師椅的椅子。
再,就沒甚麼傢俱了,倒是炕上有個直頂天花板的櫃子,應該是叫炕琴吧?
對着炕就是窗,不過現在黑乎乎的啥也看不出來,應該是掛着傳說中的棉簾子。
三面牆,貼着不是牆紙,而是舊報紙,白底黑字,大多都是泛着黃了,在燈光下也看不出一點亮堂勁兒。
許敏嚥了下口水,再次確認自己的確是在哪個農村民居里,只是她之前明明好好地在家睡覺來着,怎麼會突然就到了這麼個看起來窮破的地方?
難道?不會吧?那都是小說,是電視,怎麼可能會來真的?
還沒緩過神,外頭突然響來開門聲,不過數秒,裏間的門開了,掛在門上的簾子一撩,進來個不過二十出頭的小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