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噹!”
沈草的房門猛然間被人大力踢開,聲音太響,震得牀上氣息奄奄的沈草都身子一抖,勉強睜開眼睛,看到進來的人是時任御史中丞的丈夫秦風。
秦風臉色鐵青,腮幫子咬得死緊,挾着滿身怒氣風一般的捲到了她面前來,將手裏拖着的小男孩兒惡狠狠扔到了她牀榻前的地上。
小男孩兒不過才三四歲,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懵了,連哭都不敢哭,跌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沈草吃了一驚,低低驚呼了一聲“勤兒。”
秦勤是她和秦風的兒子,平時秦風待兒子也還好,今天是怎麼了?
沒等她多想,秦風已經伸出了手,提着她領子一把將她揪了起來:“姓沈的,你給老子說清楚......!”
沈草眼窩深陷臉色枯黃,顯然已經是病入膏肓,被男人提在手上,勉強掙扎着望向旁邊的兒子,聲音細弱的哀求:“老爺,你讓勤兒出去好不好,這屋裏全是藥味,別讓他沾到病氣。”
秦風性子暴戾,經常會無緣無故出手毆打她,今天看秦風的模樣,這頓毒打估計是躲不過去,沈草不想讓兒子看見,想把他支走。
“病氣?!”
秦風嗤之以鼻:“他一個孽種,他怕甚麼病氣?說!這小兔崽子是不是你跟那甚麼何大夫的孽種?!”說話間,他雙目噴火,已然是怒不可遏。
沈草萬沒想到這種污水會潑到自己頭上,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哆嗦着脣試圖辯白:“老爺你說甚麼?妾身和何大夫之間清清白白,天日可表日月可鑑!妾身與他也從來沒有私底下單獨見過面,何來這一說?”
沈草身子虛弱到極點,說這幾句話就已經耗費了她全部的力氣,但她仍然要堅持着說清楚。
這事事關重大。
她揹負污名不要緊,可如果這種惡意栽贓針對的是她的兒子,以後兒子在秦家可如何生存?在他爹面前如何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