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父周忠良直到第二天上午纔回到家裏來,一坐下便問昨晚喫飯的情況,連口水都來不及喝。
“你還是問你閨女吧。”殷松蘭擺手道。
雖然昨晚在陶青逼問的時候,殷松蘭很滿意葉危主動爲周靜珂解圍。但回到結婚這件事上,她還是跟陶青意見一致的,那就是希望這兩個孩子趕緊把事情定下來。
周忠良一聽這口風就大概明白了,深吸一口氣把周靜珂叫了下來。
周靜珂正在補眠,十分有氣無力地搪塞了父親幾句。但周忠良卻不放過她,直問她到底是想怎麼樣。
“哪裏是我想怎麼樣,是您想怎麼樣!”周靜珂無語地回懟父親,“我纔回國幾天啊,手裏邊一堆事兒,我的生活裏不只有嫁人這一個選擇好嗎!”
“那我是這幾天纔跟你提這個事嗎?早在幾個月前我就提過了,老葉那邊也一直在問,你不也是沒答應?”
周忠良也知道自己有些過火,可週靜珂這性子,有的時候不逼她一下着實不行。眼見着倆孩子都到年紀了,葉家那邊的態度也越來越難以捉摸,不把這個事情趕緊定下來,當真有徹底告吹的可能。
周靜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兩家之前確實有等她回國就結婚的打算,所以提前三四個月就開始籌謀了。事到如今,她確實也要趕緊做出個決斷:要麼結,要麼不結但能給出個說服所有人的理由。
周靜珂忽然有些心煩,她抓了一把頭髮,拿起手機,在周忠良的嚷嚷聲中走出了家門。
昨天下了一場雨,今早的天氣便有些陰冷。周靜珂裹了裹下樓時匆忙披上的外套,腦子裏一邊混亂地想着方纔的那場爭執,一邊猶豫着是否乾脆離家出走算了——她在城西有套小公寓,離她即將上班的地方也很近。
可真這麼幹,又顯得不太成熟。
周靜珂嘆一口氣,來到操場,在一條長椅上坐下。不一會兒,不遠處有一個高大的身影徐徐跑了過來,在臨近她的時候停了下來。
“靜珂?”
是謝小樵。他正在操場跑步,喚她名字的時候語氣還有些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