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羨慕我有個絕世好老公,在這個以男人爲尊的八十年代。
我喫不慣食堂,他一個團長,每天擠出時間來給我做飯。
我工作忙,貼身衣物是他每天早上拿去水房洗。
我6點下班,他的軍用越野6:01準時到單位樓下。
我也以爲他愛慘了自己。
直到半年前,老公出差帶回來一個女人……
1983年,北郊邊疆。
姜映秋深吸一口氣,“爸,我拿到京城醫學院的錄取通知書了,開學前我回家一趟。”
姜父微怔,眉皺的微不可察,“行簡不是已經拿到調動報告馬上回滬城嗎,你還說要和行簡一塊去滬城發展,怎麼如今又回來上學了?”
“就是突然發現,上大學更重要,爸,等我!”
掛了電話,姜映秋如釋重負,轉身進了供銷社,將這些年的票據換成了出行的物資。
季行簡確實要調回滬城,隨行家屬卻不是她,而是白月光安阮。
“我先帶阮阮和絃月去滬城,阮阮沒靠山,無父無母容易被欺負,比你更需要去滬城發展,有阮阮在,你也不用擔心絃月的教育問題,她念過大學,比你有文化,會教好弦月的。”
“你作爲師長夫人,思想覺悟一定要提高,更要謙遜和善!安阮孤身一人不容易,你千萬別爲這事和我計較。”
師長夫人這個頭銜,叫姜映秋讓步太多。
結婚八年的丈夫更是將本屬於她的醫師工作,以及始終在她身邊未曾離開過一步的女兒全部讓給安阮。
可她纔是明媒正娶陪伴季行簡在邊疆駐地熬過八年的師長夫人啊。
姜映秋羽睫微顫,眼裏滿是不甘。
瞧着北郊邊疆的每一處街景,姜映秋的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滋味,仿若苦膽入喉。即便她脣邊勾起淺笑,也掩不住眼底的酸澀。
姜映秋是在下鄉第二年時,上山砍柴突遇山體滑坡結識了重傷的季行簡。
她16歲就輟學下鄉,雖說學歷不高,但家中世代從醫,姜映秋耳濡目染,對此也算精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