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芫一出生就被丟在荒山野嶺,十八載受盡苦楚,生命裏唯一的光就是那位文弱書生,他教她識字讀書,她採藥賣錢供他考取功名。
她以爲兩人會如此相守一生。
直到楚玉寧三元及第,高中狀元,打馬遊街;而她卻被沒入奴籍,成了公主府裏一個可以任人蹂躪的低賤罪奴。
她想反抗,卻被楚玉寧和蕭雲嫣活活溺死於冬日的靜心湖。
十八年的人生像是一個笑話。
這讓沈芫如何甘心?
再次睜眼,沈芫回到了楚玉寧還沒有中舉前。
這一世,她倒要看看,沒有她的銀錢供養,楚玉寧還能不能如願當上狀元郎!
只是一不小心,沈芫被坐在龍椅上的男人攬入懷中,“甲等三人中芫芫覺得哪個長得最順眼?孤點他爲探花郎。”
沈芫看向案前陌生的名單,擺擺手:“殿下!別胡鬧!”
喜燭搖曳,紅帳輕蕩。
許久,牀上的紅帳才被一雙纖細玉手挑開。
“備浴。”
聲音透着身心滿足的嬌軟尾音,是對跪在牀邊的沈芫說的。
她似乎想極力證明自己與駙馬爺有多麼恩愛甜蜜。
可這些早已刺痛不到沈芫。
她進公主府爲奴整整一年,是府裏最末等的死契丫環,這些時日被蕭雲嫣百般折磨,只要稍微不聽話,就得喫豬食挨板子。
甚至蕭雲嫣心情不好時還會把她的雙腿捆起來吊在湖面上。蕭雲嫣牽着長繩的另一頭,看她掉進湖裏,在水中拼命撲騰、掙扎求生,直到力氣耗盡,瀕臨死亡。
纔將她從水裏拉起來。
可不等她喘上一口氣,就又被蕭雲嫣丟進冰冷的湖水裏,反反覆覆,直到她徹底暈死過去。
蕭雲嫣美名其曰,此乃垂釣之樂。
一條人命,在這些皇族眼裏不過是個可以供以取樂的小玩意,連一隻豬狗都比不上。
“你耳朵聾了?沒聽見公主吩咐?今日公主大喜,你擺個死人臉給誰看?還不快去提水,給公主駙馬爺沐浴!”蕭雲嫣的大丫鬟抬腿便是一腳踹向沈芫的心窩。
沈芫被踹倒在地,後背撞上尖銳的檀木桌角,可她卻像感覺不到疼一般,沉默地從地上爬起來出去端水。
蕭雲嫣身子嬌軟,沐浴過後便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