牀頭櫃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叮鈴叮鈴的單調機械音在陳設奢華的房間中迴盪,豪華的歐式大牀上,一男一女正背對背躺着。
手機響個不停,男人始終一動不動,女孩終於忍不住,翻過身,小心翼翼的推了推男人的肩:“秦總?秦總你醒醒!”
男人一動不動,身體僵硬,好像睡的正沉,女孩又推了幾下,助理進來,看到她跪在男人身後,頓時一皺眉。但訓練有素的助理沒說甚麼,走過來關掉鬧鐘,冷冷道:“這裏交給我,唐小姐請自便。”一邊俯身叫:“秦總?秦總?”
“好的,”女孩低頭下牀,剛要走進浴室,忽聽助理歇斯底里的尖叫出來:“啊啊啊......”
女孩愕然回頭,就看到了男人臉上大片紫紅色的屍斑,鮮紅到詭異的脣咧開着,像是一個笑。
她背心一涼,只覺得頭皮都乍了起來,整個人僵在當地,一動都動不了。她怎麼也沒想到,這個昨天跟她同牀共枕的老男人,居然成了個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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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早猛然張開了眼睛,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十年了,她每一個細節仍舊記的清清楚楚,那平躺屈起雙腿的樣子,那暗紅色的屍斑和鮮紅的脣,甚至那古怪的鬧鈴聲,每次一想起來,就覺得驚心動魄。
案子當時鬧的滿城風雨,她被當成了殺人兇手,調查了很久。儘管到最後,因爲證據不足被免予起訴,可是侮辱和漫罵一直跟隨着她。
而且不止如此,那種叫人背心發涼的後怕,困擾了她很久很久,她輟學,搬家,與初戀分手,她還記得他雙眼通紅的掐着她的脖子:“唐早,你要我相信你跟一個老男人躺在一張牀上卻甚麼也沒做?你是不是把我當成了傻子?”
唐早苦笑一聲,看向了窗外。
連她自己都沒想到,這輩子,她居然還有勇氣回來。
旁邊坐着的男人瞅準機會,第N次搭訕:“美女剛纔是做噩夢了吧?沒嚇到吧?美女一個人出門啊?美女貴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