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三七,在我寫下這句話的時候......我的心裏,還是充滿悵然夾雜着慌亂。
墳包裏能發出,像是人嗚咽聲的毒蜂子、
蟒頭狼身專門,喫小孩手指頭的長鬼子、
還有能瞬間把人吸乾,隨後嘎嘎笑的血草巴子、
......
但是很多年以後,我明白:老林子裏最可怕的,不是毒蜂子、熊瞎子、長鬼子,血草把子。
——而是人心。
記得被叔父趕出家門是在距離十三天即將過年的時候。
他用一根小腿粗的棍棒,打了我七十六次,用腳踹了我十九次,用巴掌扇了我二十三次,說我是個掃把星。
我沒有求饒,也沒有低頭,因爲從小我父親告訴我,一個男人,就要像鷹一樣,哪怕站着死,也絕不跪着生。
我叫林三七,曾是一名獵人,還是一名賊拉牛逼的獵人。
老家是在內蒙,小時候聽爺爺給我說過,我家祖上數代在元朝時期,都是專業給朝廷訓鷹的,官職最高上過三品。
甚至我現在手腕上帶着的一串檀香沉木手串,聽我爺爺說是曾經的蒙古大汗——蒙哥,賜予我家先祖的。
怎麼說呢!也算是曾經闊過......
至於爲啥最終會被叔父趕出家門,現在想想,那是在我十四歲生日的夜晚......
記得那天雨下得特別大,中間夾雜着一聲聲炸雷,我父母當晚收到了一封奇怪的信,這封信沒有署名,沒有地址.......
看完信以後,我父親皺着眉對我母親說:“你怎麼看?”
母親表情恍惚摸着我的腦袋輕聲呢喃:“該來的總歸會來的!”
我當時不懂爲甚麼父母會說這樣的話,只是傻傻地看着他們。
看完信的次日,他們就將我寄存在同村的一個叔父家裏,並且留下五千塊錢,遠上新疆,在離開的時候,他們只告訴我,一個月後回來。
三個月後,我的父母再沒有回來。回來的,只有那一串沾着鮮血檀香沉木手串......
因爲沒有了錢財的支持,這個同村的叔父從最開始的笑臉相迎變成後來的惡語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