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五歲丟了根,成了無根女,爲了活下來,張阿婆幫我和山神締結婚約,本以爲是形婚,可沒想到二十歲這年,他來找我圓房了......
按照張阿婆說的話,我老老實實在午夜十二點將房間裏的燈關掉。
燈滅的瞬間,眼前黑暗一片,觸之空虛無物,但我能明顯地感覺到房間裏是充盈的。
有沉重的呼吸聲在燈滅的同時在我身後響起。
當大手環在我腰間時,我知道,我等了十五年的丈夫終於來和我圓房了。
那是很難形容的一夜。
就像是要將我溺死黑夜的喘息中。
每每剛活過來,死亡和沉淪彷彿在一瞬間佔據了我的整個身體,不容我半點求饒,更不容我拒絕。
如此折騰一夜之後,我第二天睡到了十二點多還沒起。
回想和那個男人瘋狂的一夜,牀褥凌亂,月光下地上衣物裏外都碎裂,散落一地,好不糜爛。
現在打量房間,牀褥整齊,地上乾淨,衣服也妥帖地穿在身上,只稍稍有點被蹭走形罷了,並沒有半點被撕碎的樣子。
那一切就像是我在做夢?
實則不然,因爲我的丈夫本就不是人。
聽張阿婆說,他是山神。
世人皆有根,有根方能立足於世,無根而立足世——爲不祥。
我是個無根女,叫程朝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