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蘊被妹妹陷害同章時鈞完婚後,在侯府受盡磋磨。母家不待見、夫家蹬鼻子上臉,她忽然發現,自己本不必如此忍氣吞聲。哪怕腹中已有骨肉,季蘊也決然選擇和離,不再呆在這個薄情之人身邊。可真當她不再出現時,章時鈞反而慌了。季蘊已經滲透他的生活,一旦沒有她,他方寸大亂,竟連夢裏都是她的模樣。他想執起妻子的手,卻發現對方沒有他也照樣風生水起。章時鈞低聲下氣:夫人,今天能讓爲夫進門嗎?季蘊懶懶斜他一眼:看侯爺本事了。
“你......你這丫頭!唉......”
章老夫人無奈,長嘆口氣,再無力氣說話,平靜下來,在季蘊的攙扶下,靠在了榻上。
“大房媳婦,你真想好了?”
滿室的寂靜中,三房夫人實在忍不住,開口問季蘊。
“她怕是瘋了!”季蘊聽到遠處有人在低聲議論。
“小蘊。”三房夫人性子向來淡,季蘊才入府時三房夫人和她對上眼緣,便對她頗多照顧。
此時好言相勸,也是爲她考慮。
“這世道,女子要是和離,不論身份如何都是舉步維艱,你離了侯府,哪還有容身之處?”
季蘊直起身,望着章老夫人榻上垂下的流蘇,臉上神色淺淡,聲音溫順卻透着倔強。
“不管怎樣,至少我還是個相府嫡女,就算嫁不了世家公子,難不成還不能嫁給個馬伕?只要那人真心待我,餘生我也能安穩快樂。”
即便改嫁不了王侯貴族,也能嫁個馬伕。
季蘊這不就是在說,章時鈞連馬伕都不如?
這下,連三房夫人都不敢再說了,偷偷捏了一把大腿,怪自己何必多嘴勸這一句。
章老夫人自然也聽出了季蘊的意思,但她並不生氣,只恨鐵不成鋼地看了章時鈞一眼,長嘆口氣。
“罷了,你們都回去吧,兒孫自有兒孫福!管不了的事啊,我也不想再管!”